侍卫们很快离开,两个内侍过来简单清理了蛇身,叶婧这才知道前后几辆马车周围都见了蛇,却只有她这里的蛇进了马车里。
叶婧不能不想这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圣驾要经过的官道自然是要提前清理干净的,更何况周围还有许多宫人和侍卫随行,这些蛇是如何越过重重阻碍,直接到了她们的马车附近的?
木香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小主,奴婢觉着有些不对,那蛇没有越过药粉来攻击咱们,显然是防蛇药有效,那为何迟迟不退,仍然要待着咱们车上?”
叶婧不懂这些,木香便解释道,“这防蛇药应当会使蛇产生不适,便想远离才对,奴婢方才瞧着那蛇始终在门口徘徊,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也不一定……”
叶婧目光一凛, “木香,好生检查,尤其是那蛇待过的位置,还有我们三人身上的东西一齐看了。”
木香先看过那两条蛇一直盘旋的车板,却并无什么异样,车帘也是如此。
她正准备检查身上的物品时,却被帘子外的一抹颜色吸引了注意。
在车厢门口的角落处有一小块褐色的痕迹,和木色相近,险些被她忽略了去。
“小主,是这儿!”
叶婧探过身子去瞧了瞧,“这是什么?”
木香拿帕子小心地沾了一点来嗅了嗅,“是地龙,是碾碎了之后抹在这里的。”
地龙碾碎之后的血腥气和自身特有的液体味道,是有效吸引蛇的利器。
叶婧冷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只有咱们的马车里头遭了祸,也难怪那蛇迟迟不愿离开,原是准备了这样的好东西。”
木香已经掀开帘子去外头瞧了瞧,随即在车辕上也发现了相似的痕迹。
如此看来,是有人在叶婧这辆马车上涂了地龙来吸引蛇,从车厢外头逐步引到里头去。
“小主可要告诉皇上?”
“自然,只是该寻个合适的时机才好。”
这时候外头正有人寻过来,正是御前的内侍供奉十粮。
“奴才给叶嫔请安,皇上听闻小主受了惊吓,叫奴才来请您过去侍驾。”
叶婧笑了,这不就有机会送上门来了吗~
她掩了笑意,略有惊惶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还请伴官回禀皇上,嫔妾即刻就过去。”
十粮听出了叶嫔声音中难以掩藏的慌乱,想必是方才受惊不小,便应了声往御驾处回禀,留下两个黄门并一辆马车等着接叶嫔过去。
马车里头,叶婧并无半分慌乱,她正想着要如何跟皇帝回话,就听桔梗惋惜地瞧着她身上的那件半臂,“小主这衣裳都弄脏了,还是换一件再去面圣吧?”
叶婧顺着她的视线一瞧,果然在腹部的位置有一小片喷溅上的血迹。
这样面圣视为无礼,自然是要换的。
“我记得有一件绣了麦穗纹的大袖衫?”
“是,是奴婢收着的,小主可要换上?”
叶婧点点头,那本是打算去谷兴山之后才穿的,如今意外弄脏了衣裳,只能提前换上了。
她简单收拾一番,便由马车带着往前追赶上去,到了御驾处再走上去。
景昌帝见了叶婧,关切地将她扶起身。
“方才可有伤到?”
“嫔妾无碍,幸好嫔妾身边的宫人带了防蛇药,侍卫们又来得及时。”
景昌帝见她尚有一丝后怕,便伸手叫她坐在身旁,“朕已经叫人去查了,如此荒唐之事,也是他们防护不严的缘故。”
叶婧顺势靠在他身边,似乎是想借此得几分安抚,也好叫他感受到她受惊之后的慌乱。
景昌帝见佳人如此自然是心生怜爱,“朕瞧着你是吓着了,可要叫太医来瞧瞧?”
“嫔妾无妨,只是乍一瞧见那样吓人的东西,难免心慌。”
“别怕,朕叫人去查了,想必是侍卫疏于巡守,朕该重罚他们才是。”
叶婧抬起头来看向他,“皇上,嫔妾不懂这些,只是皇上一定要叫人好生巡查一番,若是再有什么惊扰了皇上,那才是大事。”
皇上面色果真认真了起来,这样的事儿不落在他自己身上,总归是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
叶婧毕竟没有伤到,景昌帝又没亲身见到,哪里会真心为她做主呢?
叶婧只做不知,自顾自说道,“嫔妾当时不仅是害怕,还担心皇上,只是吓着嫔妾是小事,若是那蛇发了狂,或是再多些,嫔妾都不敢想……”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景昌帝也重视了几分,温言安慰她,二人依偎着,颇有几分亲密的样子。
十粮的声音这时候在马车外头响起,“皇上,奴才有事回禀。”
叶婧赶紧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做出一副端正样子来。
景昌帝看她这样乖巧,不禁笑了笑,“在朕这里无须这般守礼。”
景昌帝笑着看她面上一点点飞起红霞,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果然见小姑娘脸色更红,恨不能藏在他身后,羞到不敢见人。
他爽朗一笑,揽着佳人在怀哄了几句,二人又亲昵了一会儿方作罢。
十粮进来的时候车队已经停下,一是收拾马车顺道休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