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各回各家。
林诗诗还是由安庆送回府,沈玉娇与陆旭一起回。
沈玉娇受了一肚子的委屈,路上不免跟陆旭抱怨。
一会说林诗诗是心机女,一会说陆昶在皇帝面前得脸,听得陆旭心烦意乱。
“你是在责怪我没有本事让你得享荣光吗?”
陆旭听得烦了,脾气也上来了。
“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沈玉娇这才发现陆旭脸色极其难看,可自己不是要挤兑他啊。
她闭了嘴。
两个人怏怏不乐的回了府,沈玉娇越想越不得劲,就去芙蓉院找余氏。
余氏正想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见她来了,自然让丫鬟准备好茶水瓜子,把陆珊珊也叫了过来。
“皇帝把她叫过去说话?”
“皇后单独赏她珠花?”
……
余氏和陆珊珊越听越不对劲。
她算哪根葱?
“可不是,她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好多人追着我问她呢,还有人过来结识她。”
沈玉娇想起来就生气。
“娇娇,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什么出身,一次宴会,还真能跟你一样了啊。”
余氏安慰沈玉娇道。
“母亲,我受点委屈事小。就是二爷,今天脸拉得好长,许多人都把大爷当府上的家主呢,哪还有二爷什么事。”
“啊……”
余氏一惊。
“娘……”
“母亲……”
三个人眼神都凝重起来,这可是关系三个人切身利益的大事。
如果陆旭成为宗子,以后继承镇国将军府,余氏沈玉娇在府上的地位自然就不同了。
陆珊珊也有更得力的娘家可以依仗。
“咱们别自乱了阵脚。过了正月十五,旭儿就去翰林府当值了。娇娇,这个事到时还得麻烦你,如果你父亲,不,你母亲就行,来府上一趟。”
到府上给陆怀喜施压。
“可是母亲,祖母那边…”
“你祖母身体不行了,只怕没多少日子了,拖一拖,以后她管不了这事了。”余氏低声道。
……
“庄嬷嬷,天气寒冷,给老夫人那里,再送一些炭火过去。”
余氏吩咐庄嬷嬷。
“夫人放心,老奴都是亲自进去的。”
老夫人到了冬天,容易引发喉疾,今年更甚,缠绵半个来月了,不仅不见好,反而日渐严重。
一开始让府医瞧着,不见好,陆怀喜想让陆昶去请个太医,被余氏阻止了。
“老夫人这是旧疾,每年如此,天气一转暖就好,我多给她那里送点炭火。”
余氏这段日子,倒是不管柳姨娘了,由着她勾着陆怀喜在那边歇着,渐渐把老夫人的事抛之脑后。
老夫人本就不是个多事的人,自己的身体一直如此,便也这么吃着药,想着天气好了,病也就轻了。
每年如此,只是今年格外严重。
正月初二,林诗诗回林府拜年,初三回来。
初四那天,让张妈妈给老夫人送一个新制的厚袄短披肩,平时起坐的时候披在身上御寒。
张妈妈回来告诉林诗诗,老夫人这次病得严重,与往年不同。
“大爷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去看看老夫人。”
董老太太平时闭门深居,很少跟外面提要求,也不喜小辈去打扰她清修。
陆昶跟她关系虽不一般,但陆昶经常不在府上。
有时他回府很晚,一大早又走了,所以跟董老太太见面也少。
所以大家对她的情况都不是很清楚。
林诗诗直觉董老夫人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又让张妈妈回去,问过芳姑姑,想请仁珍堂的大夫过来帮老夫人问诊。
那边同意了。
林诗诗立马让春雨拿着帖子去请郝大夫,得到的回话是郝大夫不在,第二天一早过来。
当天晚上,陆昶回府。
林诗诗把老太太那边的情况跟陆昶说了一下,陆昶看了看天,道:
“那就有劳你了。郝大夫看过后,你派安庆过来给我送个信。”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走了,安庆没有跟着他走,在府上等消息。
初五早上,郝大夫过来了。
林诗诗陪着一起去了老夫人院里。
里面热气腾腾,林诗诗以为自己的卧房已经十分暖和,跟这里相比,那是差了一个季节。
“芳姑姑,老夫人很怕冷吗?”林诗诗不由问道。
“是,越来越怕冷。府上的大夫说,不能见凉,凉着了咳嗽就会更严重。所以我就多烧点炭火。”
林诗诗不断送炭火过来,今年余氏也格外大方,炭火管够。
林诗诗待了一会,便觉得燥热难耐。
郝大夫给老夫人把了脉,皱着眉头不语。
良久,他才道:
“先给老夫人扎三天针灸,再辅以汤药,把咳嗽控制下来,同时弥补身体亏空。但是这炭火,万不可烧得如此之旺,逐渐减少,降到合适温度。”
“可是老夫人怕冷……”
“怕冷就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