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嬷嬷说着说着,自己也被感动了。
她以为林诗诗雇了她,去帮陆珊珊,那自然林诗诗与陆珊珊是极好的关系。
事实上,她们也是表姐妹。
“夫人,老奴这把年纪了,还没见过这么傻的姑娘。这王公子要是不能高中,真是对不上陆姑娘的一腔真情。”
丁嬷嬷说着抹了两把老泪。
林诗诗顿时语塞。
没想到,陆珊珊小小年纪,却修炼得一身好功夫。
几滴眼泪,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父母逼婚,不嫌贫爱富追求真爱的光辉女性形象。
还把去温泉山庄调养身体,说成是出逃。
这,也太能了。
自己倒是小瞧她了
林诗诗让嬷嬷好好待着,以后陆珊珊来找她,务必好生跟着云云。
“我来过的事情,你不必告诉她,她担心我会把她的事情说给她父母。”
“好的好的,老奴知道。”
丁嬷嬷应承下来。
必须在科考之前戳穿她的人设,林诗诗感到事情比想象的棘手。
春雨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林诗诗,每天的事情都让她惊讶不已。
之前潘氏说秋云回宁海以后,被她老子娘给弄回去卖了,春雨见林诗诗轻描淡写,只说秋云背着自己,替余氏母女办事,是她活该。
当时春雨还觉得小姐心狠,余氏母女不也是林诗诗的亲人么,偶尔替她们帮个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如今看来,余氏母女太不简单了,人心也太复杂了。
秋云定然是被余氏母女指使,干了让小姐不能忍的事情。
自己可得小心一点,不能叛主,也不能被人利用。
“小姐,这个王寂川,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聪明,这么一下就被陆小姐忽悠了,他就算能考上进士,也没多大出息。”
春雨突然有点瞧不起王寂川了,她以前可是十分的仰慕他。
林诗诗哑然失笑。
是啊,看破真相以后,就会觉得别人太傻,可身在局中,又有几人轻易看破。
“他看不破,咱们就想法子,帮他看破。”
林诗诗眸子幽幽。
春雨挠了挠头,怎么帮呢?
隆冬的天,黑得早,回到北院,天已暗沉。
林诗诗把从林府带过来的东西,挑了一部分分成三份,送到芙蓉院,两个姨娘那里也各送了一份。
又把一株老参送到了董老夫人那里。
余氏知道以后,十分生气,居然把自己一个主母跟两个姨娘相提并论了。
她手一挥,就把东西都打翻在地上。
“去把她叫过来,我要教教她规矩。”
林诗诗如约而至。
“婆母,您叫我?我本该一回来就来见您,但想到您身子不适,反而打扰了您养身子。”
林诗诗客客气气,眼睛扫了一下旁边打翻的糕点。
“婆母,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打翻的?”
余氏冷哼一声:
“是我打翻的。”
“哦,那倒是我误会了。”林诗诗说着歉意的话,脸上表情却淡淡的。
她这样一副就事论事,无所谓的模样,气得余氏心肝疼。
“林诗诗,你送这些破烂玩意过来,是想羞辱我?”
余氏指着地上的糕点道。
林诗诗瞪圆了眼,站得笔直笔直的,道:
“婆母是不喜欢?这都是我婶婶亲手做的,特意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哼,亲手做的?我问你,主婢有别的道理,你懂不懂?你竟然把我和两个姨娘放在一起,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我倒是忘了,你无父无母,既然这样,我今天就替你父母教教你。”
余氏打定主意,今天揪着她的错处,要把她送到祠堂跪一宿。
“母亲冤枉啊,母亲是一家之主母,诗诗怎么敢轻慢了您。送给两个姨娘的,份量只有母亲的三分之二,并且,母亲这边的馅料,里面加了虫草,是极为补身体的。诗诗敬重您,不知母亲为何要把自己跟姨娘放在一起,诗诗是从来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的。”
林诗诗半蹲着身子行礼,一边道。
余氏看了忍冬一眼,忍冬大气也不敢出。
忍冬确实看到,送给三个院子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包装,她当时还问了一声,那个丫鬟说都是馅料糕点。
忍冬蹲下身子,在地上的糕点里捻一捻。
这哪里能看出有没有虫草。
总不能为了这么点事,还专门找个行家过来鉴别一下吧。
那这镇国将军府的主母也太各色了。
“哼,你目无尊长,还巧舌如簧,你以为你狡辩,就没有办法了吗?”
余氏呵道。
“母亲,您现在是我婆母,以前是我姨母,咱们是亲上加亲,不知道您如今为何,总疑心于我?难道就因为大爷不是您亲生儿子,您现在连我也一起记恨上了吗?”
“你,强词夺理!”余氏走到林诗诗面前,居高临下的指着她。
林诗诗弓着腰身行礼状,脸却抬起,直视余氏,丝毫不胆怯。
“呦,夫人,您怎么跟大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