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回头一看,姚千音也皱了皱眉。
“什么出事了?大呼小叫,”
这下人未免太没规矩了,
姚千音又不禁看了看玄卿。
心想,幸亏眼下在这儿的人是那言娘子,不然若是旁的客人,岂不是要叫旁人看笑话嘛,
这简直是她御下无方的铁证了。
而那下人看见言卿时也是愣住了一瞬,但想起正事儿,又连忙行了一礼说,“是嵊唐青山那位王娘子、陶娘子,还有那个齐语冰、江寻实……”
“他们几个今日外出,正好遇上戏红坊那位少东家宋祁,而今双方在城东那边起了冲突。”
“您曾说让咱们关照一下那几位,所以一听说那边的事情后,小的就立即回来报信了……”
那人很快就把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
而一旁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尽快告辞让姚千音忙碌正事儿的言卿:“??”
什么情况?
这怎么还扯上青山那边了,
戏红坊?
少班主宋祁?
“你说他们在城东?”
那下人见言卿开口,又看眼姚千音脸色,这才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而言卿顿住片刻,才深吸气道:“那么,姚大人……千音,”
“看来我得走上一趟。”
好歹那些全是她的人,如今出了事儿,她势必要去看看的。
但姚千音说:“我跟你一起!”
她皱着眉不太愉快,
自打江寻实他们来到府城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全都知道那些人住在她这儿,
换言之如今这事儿可不仅仅是青山那边的事情,这更关乎她姚千音自己的脸面。
那宋祁又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找她府上贵客的麻烦?
真是吃饱了撑的,怕不是活腻了吧!
就这么,姚千音与言卿一道赶去城东那边,而这期间江孤昀则是稍稍落后二人半步,但心里思量着,
戏红坊,宋祁……
他那销金窟醉情楼等生意,本就是做着情报买卖,而自从齐语冰住进青山之后,就算成了青山的一份子,
江孤昀更是早就把人调查清楚了。
关于那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也稍了解一些,
只能说人间百态,
这世上之人千万种,真真是什么人都有。
…
城东,
“宋祁你欺人太甚!!”
长街之上,一人言语冰冷,就连那脸上也已写满了愤懑。
他此刻正搀扶着一名看似俊雅温文尔雅的男子,那正是江寻实。
齐语冰今日是跟江寻实一起外出谈生意的,说起来因为姚千音的缘故,他们这些人在府城几乎是畅通无阻。
那些个大户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况他们出发之前也着实是从青山带带了不少好货,
以至于这阵子人在府城几乎是畅通无阻。
但今天偏偏是一个例外。
因为就在今日谈成一笔生意后,他们正准备打道回府,却恰好在半路上遇见了那少班主宋祁。
而今在齐语冰的质问之下,那宋祁也是脸色冰冷,他身旁还有一粉衣妖艳的娘子,那人气质瞧着很是贵气,一看便纸醉金迷,像是在富贵堆中养大的一样。
“齐郎君倒是猖狂了些,”那人眉梢一挑,又冷笑着瞥了一眼齐语冰。
而齐语冰一僵,
他虽不满,却没敢冲那冯娘子出言不逊。这人是宋祁的妻主,眼下是在帮宋祁撑腰。
可齐语冰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寻实,本是温雅的面容如今已苍白,就连唇角都已挂一抹血迹,
这是方才起了冲突时,被宋祁那边派人打的。
但他们也并非孤军奋战。
那冯娘子一开口,王娘子就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哪来的贵人,摆出这般大的排场来,原来是你。”
显然她竟认识那位冯娘子,并且两人从前应是有些过节。
而一旁的小陶娘子像往常一样,顶着一张稚嫩婴儿肥的苹果脸,圆润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腮帮子全是肉嘟嘟的小奶膘,但看那架势可很了不得。
她袖子都撸起来了。
“你!对,就是说你呢!”
唰地一下她小手指向那位冯娘子。
“你在那儿阴阳怪气什么呢?吊高个三角眼你瞧不起谁呢?”
“郎君又怎了,郎君吃你家大米了?”
“你自己的人飞扬跋扈,我们好端端的走在路上,他就突然让人冲过来打人,怎么,是属疯狗的呀!?”
“而今你是非不分,只知道数落我们齐郎君,却不知训斥你自家夫侍,可今日这些事儿分明全是你们那边惹出来的,全是你们有错在先!”
她讲起话来竟有理有据,
说起来这陶娘子原本是个胆儿挺小的人,但也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开始是因为言卿,受言卿影响,她算是解放了一部分天性,想干的直接干,不相干的就不委屈自己,只要她自个儿开心就好,活得算是相对自我了一些,
当然她这人很少惹事儿,通常都是旁人惹她。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