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站在这些人的最前方,她身旁则是一名俊逸至极的病弱公子,
那人一袭白衣,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脸上多少欠缺些血色。
红鸾说:“其余人埋伏在城中各处,你看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合适?”
“另外就是之前城主府那边,昨夜那位白衣王女……也不知是不是小莺儿,总之去城主府闹了一通,如今正在城主府中。”
“再者则是昨夜那城主府地牢失火,也不知她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红姨忧心忡忡地说完了这些话,而楚熹年则是抬起头,他瞧了瞧远方天色,恰逢一只鸟雀飞来。
他手臂微抬,那只鸟雀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而他神色淡淡地说:“无妨,那边并未出什么事情,不过……”
他又思量着,想起早在昨夜就已连续收到过几封类似的密信。
白衣王女,以及那人的夫侍,独孤昀……江孤昀?
江?
莫不是那所谓王女,还当真是莺儿不成?
但也兴许是旁人故布疑阵?
倘若真是莺儿,一旦察觉地盟那些人活捉她的目的后,定然早已动用一些暗线或者是用密文联系上他。
可为何……
楚熹年又长吁口气,旋即取过鸟雀带来的密信,等展信一阅之后他又微微蹙了一下眉。
“今日城主府又来了两位郎君……”
“且看起来,似乎全是姓江。”
红鸾听后一愣:“姓江?那这么说,那白衣王女果然是小莺?”
“此事尚有疑点,我总觉得这不像莺儿该有的行事作风……”
正沉吟着,忽然之间,“什么人!?滚出来!”
楚熹年猛地看向不远处,他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同时甩手一支寒芒毕露的飞镖立即投掷而出。
“哦豁!”
那边传来一个极为轻佻的嗓音,接着就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模糊的衣角,转瞬之间那人就腾空而起,那速度甚至快得叫人肉眼无法捕捉,
就仿佛一抹幻影似的,
而红鸾也反应过来,立即脸色一寒:“来人!给我追!”
本以为她这地方已足够隐秘,可天晓得方才那人是从什么地方蹦跶出来的,
此间之事若被人所知,她既是担心楚熹年安危,也怕影响此后要做的那些事。
同一时间数十道身影已立刻飞身而至,
“盟主!”
“此地既已泄露,那便不可久留!”
红鸾也忧心忡忡:“你先撤,若方才那人是地盟元老会派来的,那便绝不会放过你。”
“萧国舅那一脉穷追猛打,生怕夜王一派死灰复燃,他绝你之心早已昭然若揭!你在这里并不安全!”
红鸾一副杀气凛凛的模样,可楚熹年却是蹙了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仿佛沉吟起来,
另一边,
“溜了溜了溜了!”
“这濮阳城果真是藏龙卧虎!”
“说起来刚刚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压压的一片,八九百人……”
“不行,打不过!”
“可惜了,之前只依稀听见什么白衣王女,没来得及多听一点儿就被发现了……”
“啧,”
几个腾空,小五江隽意向城外飞遁,
他并未回城主府,毕竟身后那些追兵穷追不舍,怕把危险带回城主府去。
可他又不禁想起之前所瞧见的那些……
“那病秧子似乎中了万骨枯,瞧着有气无力的,”
“……若旁人是个药罐子,那他……他就是那行走的毒蛇蜥蜴,是一万毒之源。”
“啧,好毒的心思!”
“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一个弄不好,那病秧子前脚刚死,后脚那万骨枯发作,至少能死一城人!”
甚至死一整个城池都算轻的,搞不好整个幽州都得立即化为人间地狱。
万骨枯这东西算是一种毒中禁术,此物为毒,然而中了这种毒的人,虽会损及自身寿命,难以长寿,多数是几年之内便会油尽灯枯耗尽一身血气而死。
可此物最歹毒的地方绝非是这,
江隽意曾经听说,大概是数百年前,当时大梁灭了前朝,但前朝有一余孽却心怀不甘,想反灭大梁。
那人曾潜入京城,在京中闹市突然一刀捅入他自己心口。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人疯了不成,好端端的竟然当众自杀,可接着那恐怖到足以载入史书的一幕出现了。
首先是那个人,气绝之时被体内剧毒腐蚀成一滩黑水,那黑水之中只剩一些森然白骨,
并且那些黑水所散发的气味只分骇人,凡是吸入者,全部在腐蚀之下化为一滩黑水和白骨。
几乎只半日的功夫,京城之人全部死绝,当时的女帝、皇女,也因此事死了大半,就只有当时人在京外的夜家女君,以及当时被女君待在身边的一位小皇女算因侥幸活了下来。
并且此后这剧毒还在持续扩散,殃及京城以外的大半土地。
那也是大梁距离灭国最近的一次,
因为一个人,千万白骨,
周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