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
就在刚刚,突然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仿佛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然而,当回头看向身后时,四周静悄悄的。
甭提人影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有,仿佛这片山林中,只剩风吹枯叶的飒飒声。
“怪了,莫不是我疑心病又犯了?”
她抓抓头,又皱皱眉,接着又眯眼看了看身后,但深夜的山林十分寂静,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垂了垂眸,她收回视线,接着继续往山下走去。
只是,眼底寒芒一闪,噌地一下,她提气一跃猛然窜向一片丛林中。
不远处,一棵参天老树下,某人屏息凝神,身体紧紧地贴在树干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可那神色又羞恼得不行。
“我这是干什么?”
江斯蘅用力皱了一下眉,他怎么莫名其妙就变得像个贼似的?
明明只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跟上来瞧瞧罢了,可为何方才一见那人转过身来,他就下意识噌地一下藏到了树后?
怎么,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心里不舒服,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又继续耐心等待了片刻,直至确定自己并未被那姓言的发现,他这才小小声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人呢?”
他看了看四周,突然一皱眉。
坏了!
竟然叫那言姓妻主给甩开了。
不好,那人肯定没憋好屁,保不准这会儿下山是想干些什么,这玩意磕了碰了……
江斯蘅越想,那脸色就越发凝重,而一只柔软的手,雪白,好似葱白软玉一样的手,那纤纤玉指沾着一些浊白的东西,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入他脑海。
噌地一下!
他头皮差点没炸开,赶紧甩甩头,尽量甩去这一幕画面。
“冷静,冷静!”
他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强行让自己淡定点,然后又敛了敛神,凝视地面试图寻找那人的足迹,看那人离开前是否曾留下过什么痕迹。
就这么兜兜转转,他一路顺着山林往外走,也渐渐走入了一簇草丛中。
突然之间,
“嗖!”
旁边大树上,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像个猴子似的,立即扒在了他背上。
两条长腿紧紧盘住他的腰,同时那胳膊勒紧了他脖子,立即就给他来了个锁喉。
“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言卿伸手一薅,抓着他头发,将他往自己这边扯,迫使不得不转过头来。
两人对视那一刻,言卿一愣。
而江斯蘅“嘶”地一声,疼得,头发都快叫这姓言的给薅掉了。
可接着又反应过来,不好!
啧,这心思也忒坏了,敢情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就这心眼子,都快比得上他家老二那个心黑的货了。
“江斯蘅!??”
言卿一脸懵逼,而江斯蘅僵硬片刻,突然,
“吼!!”
他做出一副双目赤红的模样冲着言卿直龇牙。
言卿:“?”
“咋回事儿,又疯了?还是之前那个疯劲儿没散呢?”
说完,才反应过来,她此刻还扒在人家背上呢,两腿夹着人家腰。
腾地一下,她这脸颊也热了下来,赶忙松开他头发,也噌地一下跳远些。
“咳!”
多少有点尴尬就是了,她抿抿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江斯蘅。
“……”
“………”
俩人都有点尴尬。
这叫什么事儿啊?
“吼!!”
江斯蘅脸一沉,突然又发疯了,咣地一拳捶在不远处的山体石壁上,然后一扭头,拔腿就跑。
“诶?”
言卿伸出手,想喊人,可谁知这家伙跟个飞毛腿似的,这跑得也忒快了。
三两下就不见人影儿了?
言卿满头大雾。
“他到底是来干啥的?”
“还有江雪翎呢,江小六怎么没看住他呢?”
她皱了皱眉,仰头看了看夜色,又看了看远方。
江斯蘅正好是朝江家村那边跑的,那应该没啥事,不过说起来,就算曾听人管他叫做“江疯子”,但也没料到原来他是真疯啊?
本来还以为是个诨名外号,或者旁人调侃打趣之类的呢。
“算了,得尽快下山办事,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言卿又深深一吸气,然后扭头就走。
转眼,嵊唐县。
“如何!?可有寻到那贼人?”
城门这边已经戒严,满城的人心惶惶,那些衙役捕快四处搜捕,
而此刻,崔大人满脸阴沉,看那脸色似乎很不好。
她面前的这位正是赵县令。
赵县令咬牙道:“恐怕是封城封的太晚了,没准他们已经逃走了。”
崔大人又是一怒:“当真是胆大包天!还反了他们不成?”
她重重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旋即满面的杀气腾腾。
但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屁滚尿流地跑进来汇报,“崔大人,赵县令!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