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从小到大,朱楩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
就算幼时在应天府朱元璋身边,朱元璋都没有打过自己。
可今天初到岷王府的曹玮,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王府的府兵惧于曹玮的位高权重,不敢上前插手,任由曹玮的铁拳肆虐在朱楩的脸上。
过了一会,府兵领头觉得这样不妥,便带着人手缓缓退出主堂。
主堂内四周立着的侍女,一个个也是低着头不敢随意乱看,只听见朱楩的哀呼和惨叫声。
她们哪里见过平时耀武扬威的朱楩这般凄惨过?
而此刻的朱楩更是追悔莫及,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曹玮啊!
他想要逃离曹玮的魔爪,但曹玮的手就像是铁铸的一般,牢牢的将他钳住,动弹不得,被动承受着曹玮的鞭打。
随着曹玮的拳头落在朱楩脸上,很快朱楩的脸就像发面团一样迅速肿了起来。
足足一刻钟后,
曹玮停了手,此时朱楩整张脸都肿得像是猪头一样。
曹玮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说了句,
“倒水。”
活动了一番筋骨,他有些口渴。
躺在地上的朱楩像是被电了一样,顿时弹起,顶着肿胀的脑袋毕恭毕敬的给曹玮倒了杯水。
“太师,水。”
朱楩小心翼翼的把水杯递给曹玮,生怕哪里再惹曹玮不高兴,再次招来一顿毒打。
人只有在吃了苦头之后才能学会畏惧。
现在朱楩就对曹玮畏惧到了极点!
曹玮和常人不同,胆子大的离谱!
历朝历代能做到太师这個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敢这样暴打皇帝的儿子。
不管曹玮这样做会不会让朱元璋不喜,但此时朱楩确实是没有任何手段能制衡曹玮。
论官职,曹玮是太师,打他那是教育他,无可厚非。
论能力,即便是身处云南这样的偏远之地,朱楩也听过曹玮做的种种事迹,造巨大孔明灯、造热气球、造蒸汽机、培育高产粮食、还着人出海寻回来不少高产作物……
一开始,朱楩将曹玮当成了朝上那些迂腐之辈,认为曹玮就算是身居太师之位,也不敢不顾及朱元璋的面子,对自己这个藩王也会礼让三分。
但曹玮就是不管不顾,胆大妄为的将他暴打一顿,朱楩欲哭无泪,碰上曹玮他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曹玮他怎么就胆子这么大?
曹玮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看向旁边颤颤巍巍站着的朱楩,
“现在再说一次,请我过来做什么?”
朱楩的眼睛被面部肿胀的肌肉挤成了一条缝,眨了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请”曹玮过来,无非是显露一下自己的威风,表明自己在云南的主导地位。
但威风没显出来,还反被曹玮给打成了猪头。
已经彻底认清形势的朱楩想了想后,谄媚的说道:
“本王,不,小王久听闻太师大名,十分仰慕,此次得知太师你来到云南,便想见一见太师,以瞻仰太师面容,顺便尽一尽地主之谊,略表心意。”
这番话听的曹玮就舒服多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既然你这般有心,我也不好拒绝你的一片心意,我这次来是为寻找钨矿,勘测钨矿体积,你手中有大批人马,若能出出力协助我等,想必能事半功倍。”
朱楩咧嘴一笑,却牵到面部疼痛,呲牙咧嘴,
“太师发话,小王不敢不从,需要多少人手太师开口便是。”
曹玮点点头,“你肯为国家出力,等我回到应天汇于陛下,陛下定然会感到高兴,说不定还会嘉奖于你。”
教训人,恩威并施是最有效的手段。
听到曹玮要为自己表功,朱楩顿时欣喜起来,竟深深躬身一礼。
“小王在此多谢太师!”
曹玮摆摆手,
“行了,我们一路赶来还没吃午饭,你这王府定不缺吃食,快备些来,今日暂且在你这王府住上一晚,明日我们离开,前去麻栗坡。”
朱楩连连点头,之后便跑到门外,扯着喉咙大声叫喊,
“来人!人呢?都死哪去了?太师饿了,还不快去备饭!”
“再去收拾几间屋子给太师歇脚……收拾什么客房,能让太师住客房吗?把主房收拾出来!没脑子的东西!”
主堂内,
曹玮、朱含茗、沐春、三人听着朱楩在门外大呼小叫,面色各异。
朱含茗脸上的表情不明显,只对朱楩前后的对比感到非常惊奇。
曹玮满脸高深莫测的笑意,而沐春看向曹玮,又看了看门外的朱楩,目光意味深长,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曹玮注意到了面色古怪的沐春,但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次曹玮来岷王府的含义,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云南面积广袤,人口众多,且多山林,木料石料矿料丰富,是块宝地。
沐家靠着沐英当年在云南艰苦耕耘,打下了了牢实的基业,甚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