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唐诗燕会演戏呢。
刚刚被指责成那样,她还能继续演下去,甚至换了个角度,偷换概念,把叶苏落的行为直接解读成“白眼狼。”
唐诗燕还在演。
“安王妃,您不能因为柔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偏心她。难道我没给您夫子吗,是您自己不肯学,还险些把夫子气出病来,才作罢的啊!”
“您怎能因为自己不努力,就责怪柔儿用心学习呢?!”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磕头。
“只要您高抬贵手放过柔儿,这些我都认了,就当我没有一碗水端平好不好?”
听听这些话,说得多巧妙。
句句说的都是自己不好,但每一句都在指责叶苏落不识好歹,叶烟柔受了无妄之灾。
众人联想到叶苏落从前的名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信谁了。
叶苏落笑不达眼底:“是啊唐夫人,您怎能偏心呢。寒冬腊月,叶烟柔在暖和的屋子里读书作画,您把我赶去院子里用凉水洗衣服。”
“我被叶烟柔推下水,高烧不退,你却骂我贱命一条还想用好药。”
“您是给我请了夫子没错,可那真的是来教我读书识字的夫子吗?!那分明是您
精挑细选的登徒子,就等着他糟践了我,再给我扣个水性杨花的帽子,好把我赶出叶家!”
叶苏落居高临下审视着唐诗燕,眼底阴沉如墨。
“什么叫做,就当做是你一碗水没端平?唐氏,你敢指天发誓,说你这些年从未苛待过我?!”
唐诗燕被她这话给唬住,等再想慌慌张张解释的时候,周围铺天盖地的质疑谩骂就已经快要把她言默。
唐诗燕脸色难看到极点。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
是唐枫桥。
“安王妃,你母亲的死,我们唐家的确很抱歉。但罪魁祸首不是都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吗?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唐家?”
他直接把话题扭转,变成了叶苏落不依不饶想要为自己母亲讨回公道。
唐诗燕看了唐枫桥一眼,迅速明白过来。她身子一软,猛地跌坐在地上,哭的悲痛欲绝。
“安王妃,我哥哥唐立丙已经死了,唐竹沥也已经被你们亲手抓住问审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是唐家人没错,柔儿身上也的确有一半唐家的血,可那又如何?我们何其无辜啊!”
唐枫桥迅速接上话茬。
“你娘已经死了,仇也已经报了。你
到底还要打着你娘的旗号,胡闹到什么时候?!”
“难道你是要把我们整个唐家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
叶苏落只想笑。
他们敢说他们无辜?!他们竟然有脸说仇已经报了?!
当初毒药的研制,要是没有唐枫桥这个家主点头,这些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吗?!
要不是唐诗燕心生歹念,连一个姨娘都容不下,毒药又怎会被喂进魏薰儿的嘴里?!
人被他们毒死了,他们开始站出来说他们无辜?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眼底寒光迸发,脸上却还挂着笑意:“唐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从头到尾,有提起我娘分毫吗?是你们非要提起来,也是你们硬要强词夺理。”
她笑眯眯的,却猛地一脚踹到唐诗燕的心口!
“叶烟柔的责罚是陛下定的,连侧妃都不让叶烟柔当,是皇后娘娘亲口说的。你若是真想替她打抱不平,为什么不进宫去喊冤?!”
“你在魏家门口哭哭啼啼,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不就是硬生生想把这些事情全推到我头上么?”
她冷笑着,长剑出鞘,直接削掉了唐枫桥的一缕鬓发。
“现在搬出我娘这个已故
之人,想让我认下错误,唐大人,您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毕竟……您想让我认下的,都是陛下娘娘所为。您这是想强行让我认错,然后再责罚为难我,借此打陛下的脸面?!”
“唐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一句呵斥,吓得唐枫桥险些跪下来!
他脸色惨白,完全没想到叶苏落竟然会给他扣这样的帽子!
他掩饰住眼底的惊恐,刚要再说什么,叶苏落直接一脚踹到他腿弯。
唐枫桥根本没有防备,膝盖重重砸在地面,锥心刺骨的疼。可他一声都不敢吭,生怕惹恼了叶苏落,再被扣个更大的帽子。
叶苏落又绕回到唐诗燕面前,笑盈盈的。
“唐氏,你刚刚好像一直在附和唐大人,对吧?你一个妇道人家,到底哪里来的胆子,敢附和唐大人造反?”
“难道你和叶烟柔筹谋的,从来都不是太子妃之位,而是皇后之位?!”
唐诗燕听到这话,险些吓晕了。
她惊恐的摇头:“安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
叶苏落在两人面前站定,笑盈盈的。
“我这个人最讲理了。谁让我不舒服,我就让谁好看。反正都闹得这么大了,我也不介意再进宫
一回,让陛下瞧瞧唐家人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