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鹌鹑似的站在原地，反应快的鞠躬给宋千雨道歉，另一个紧跟着道歉，灰溜溜的离开。
宋千雨看不见宋千宜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只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看过宋千宜的背影。
宋千宜转过身，“这里是职场，不是家里，他们最喜欢看的还是你的实力。”
“你最开始来公司的时候也这样吗？”宋千雨问。
“比你好点。”宋千宜没想到宋千雨会这么问自己，偏头思索一下，道：“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肯定还会关注我的实力。”
伸手拍了拍宋千雨的头：“大家都是从最基础的开始做起，不会就去学。如果你来问我，我勉强可以教你。”
“你能教的明白吗？”宋千雨翻了一个白眼，撞开宋千宜走出去几步，又转身，别别扭扭：“那个……谢谢你。”
说完，很快的跑了。
宋千宜看着她慌张离开的背影，甚至以为自己幻听。
茶水间的事情在公司传开，大家也不敢再对宋千雨议论，带她的前辈也尽心尽力许多。
下午时分，宋千宜送来的下午茶又恰到好处。
众人沾了宋千雨的光，对她更加热情。
宋千雨不懂其中弯绕，却知道大家对她和颜悦色，是因为宋千宜的缘故，心中愤愤之余，更多的是开心。
开心什么？
不知道。
宋千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因为宋千宜而开心。
宋千宜并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宋千雨的身上，她如今肩负着整个宋氏，一刻也不敢松懈。
公司欲接手一个项目。
项目由甲方公司牵头，多个乙方公司给出方案，公平竞争，让甲方公司选择最优的方案合作。
为此，宋千宜特意挑了公司行业专业人员，一起精耕项目企划书。
其中，技术部的徐瑾澈是骨干人员。
宋千宜以前只听说过徐瑾澈的名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因为他年轻的外表而震惊。
和她刻板印象里的黑框眼镜地中海格子衫造型的理工男不同，徐瑾澈有一头浓密的头发，脸蛋清秀，带着细框金边眼镜，穿着得体西装，温文尔雅。
企划书定下雏形，也到了乙方公司竞争的时候。
竞标会在甲方的公司进行。
宋千宜落座，看着项目书，脑海中预演着如何演讲如何回答问题，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孙曼坐在她的身边，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下意识环顾竞争对手们，目光落在他们位置旁边的名牌上，面色凝重。
侧首看宋千宜还在认真准备，孙曼心中更是忐忑：“小宋总，季氏也参加了这次竞标。”
季氏？
宋千宜的大脑空白一瞬。
恰好旁边一阵嘈杂。
扭头看去，季景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
鹤立鸡群，甚是扎眼。
她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视线，连起身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
季景深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见宋千宜，对方一触即离的眼神更是让他意外。
淡漠的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上面主持人提醒竞标会开始，季景深这才落座。
随着他坐下，冷冽的雪松味道钻入宋千宜的鼻腔。
不知是椅子之间安排过近，还是季景深坐下的时候刻意考进来她一些，两人的衣角恰好相碰。
宋千宜低头看文件，余光瞥见黑白面料交叠在一起，于大庭广众的环境下生出隐秘的亲昵。
她微微抿紧唇角，将自己的衣服裹紧，把注意力放在企划案上。
这是季景深第一次在宋千宜任职宋氏总经理之后见她。
不同于平时的娇俏，此时的宋千宜冷静而沉稳，眼神犀利，言辞简洁，面对甲方的提问仍不见怯场。
舞台上的一道光落在她的身上，令人难以挪开视线。
他本以为这个项目会是季氏的囊中之物，听完宋千宜的汇报，竟然生出忐忑感。
宋千宜的企划虽然在细节之处稍见稚嫩，但关键性问题上比季氏的企划案所想更周到。
公平竞争，甲方未必会选择季氏。
会议结束，众人整理资料离开，孙曼带着人先下去，宋千宜走在最后面，寻找机会和甲方公司负责人说话，混个脸熟。
众人寒暄过后，自觉离开。
“小宋总。”
寻常的称呼，被季景深用低沉的嗓音喊出，别有韵味。
宋千宜脚步顿住，回首，唇角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季总。”
她并不认为这个要和自己离婚的男人会有融化的时候。
“宋氏的方案非常不错。”
“大家有目共睹。”宋千宜丝毫不谦虚。
这话不假，宋氏的企划出来，甲方负责人脸上的满意难以掩盖。
季景深微勾：“但宋氏和季氏竞争，赢面不大。”
宋千宜的唇角微微向下压。
这话说的不错。
宋氏的企划案虽然做的不错，但比起季氏，在经济实力和经验上欠缺，这也意味着宋氏抗风险的能力不如季氏。
如果甲方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