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后,她眉头紧蹙,急忙要开始挣扎,不料君若轩却是将她的手腕扣得极紧,分毫不容她挣脱,甚至拉扯她的力道也极是厚重,无疑是要执意将她拉着离开。
几番挣扎之后,凤紫眉头越发皱得起来,面色,也陡然沉了下来,眼见君若轩将她拉着越走越远,惊愕无奈之间,凤紫瞳孔一缩,急忙扭头朝不远处的国师屋门望去,扯声便唤,“国师,奴婢有一幅画想要交给您过目。望国师出来一见,全奴婢之意。国师!”
扯高的嗓音,急促大声。
这话一落,君若轩突然牵着她停了下来,待得她猝不及防的怔愣之际,君若轩突然兴味盎然的问:“凤儿姑娘如此高呼国师,执意送画。本王倒要问问凤儿姑娘,如国师那般幽远脱尘的人物,凤儿姑娘,可是倾慕至极?”
凤紫满目起伏,并未言话。
君若轩突然伸手而来,修长的指尖极是干脆的捏上了她的下颚,懒散邪肆而笑,随即薄唇一启,极慢极缓的道:“你喜欢国师?”
这回,他问得极为直白。
凤紫眉头紧蹙,瞳孔起伏骤缩,待得片刻后,她强行按捺心绪,终归是恭敬的出声道:“国师收留奴婢在府,奴婢对国师,仅是尊敬与感激之意罢了,望王爷莫要多加揣测。再者,奴婢并不排斥伺候王爷,只是,奴婢这幅画得先交给国师才是。毕竟,这幅画是国师之喜,也是国师令奴婢画的,倘若奴婢画好之后却不交给国师,奴婢自也是要得罪国师的。”
说着,眼见君若轩满目兴味的望她,似是浑然不曾将她这话听入耳里,凤紫心底再度一沉,再度强行站定,继续开始恭敬道:“也望王爷稍稍候奴婢片刻,待得奴婢将这话交给国师了,定会亲自领王爷去奴婢住处。那时,王爷想让奴婢如何伺候,奴婢,定是全然遵从。”
冗长的话,她说得极为恭敬,也极为认真。
她也不求这君若轩能真正信她,她只求也稍稍拖延时间,让那屋中的叶渊突然心软的出来救她。
只奈何,虽心思如此,奈何君若轩突然勾唇一笑,邪肆懒散而道:“凤儿姑娘还是省省心吧,国师满屋珍宝,奇画也是极多,凤儿姑娘当真以为,国师会稀罕凤儿姑娘一幅画?再者,最初凤儿姑娘在这门外唤门时,本王便见国师不曾理会,更不曾开门,是以,凤儿姑娘还是死心吧,倘若国师当真能将你看入眼里,在你第一次唤门之际,国师便会开门。”
邪肆柔魅的嗓音,戏谑十足,调侃十足。
方才她唤门的那一幕幕,在这君若轩眼里,无疑是成了一场极是滑稽的笑话,然而君若轩这话落在凤紫耳里,却是跌宕起伏,怅惘失望,竟似如突来的一盆冷水,彻底浇熄了她心底的所有期盼与念想。
是了,这君若轩说得并未错,倘若叶渊当真会理她,自是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倘若叶渊当真有心救她,待得知晓这君若轩来了,知晓君若轩要拖着她,叶渊便会亲自出面解围,又何必,等到如今她再度开口急促而唤,那人,也毫无半点的反应啊。
思绪翻腾摇曳,一股股失望决绝之意,肆意在心底蔓延。
待抬眼,再度朝不远处那道紧合的雕花木门扫了一眼后,凤紫终归是全数放弃,而后抬眸朝君若轩望来,低低而道:“王爷说得极是,倒是奴婢,多想了。”
这话一落,垂眸下来,满面复杂之中,也不愿再度多言。
君若轩轻笑一声,邪肆懒散而道:“凤儿姑娘也是个明白人。只不过啊,有些人或事,不是你的,便莫要强求了,与其,要肆意放低身段去祈求国师,去媚上国师,还不如,多媚媚本王。本王这人啊,至少,比国师怜香惜玉,呵。”
这话入耳,凤紫着实不敢恭维。
叶渊虽不近女色,不会怜香惜玉,但至少不会滥杀无辜,刻意欺辱旁人,但这君若轩啊,却是个异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