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这君黎渊的指尖极为寒凉,仿佛要凉入她的骨髓一般。
心底,也几不可察的漫出了几许诧异,曾还记得,君黎渊的手指历来都是温和的,往日与他牵手拉手的次数也不少,便是这君黎渊淋了雨,或是在冰雪之天,都不会寒凉才是,是以,今儿这君黎渊究竟是怎么了,这手指,竟寒凉成这样!
难不成,心底对她真实身份极有怀疑,是以,便开始心虚,心惧了?
思绪至此,凤紫面色越发的冷冽,她强行按捺心虚,森冷的目光径直迎上他那双腹黑深邃的眼,低沉而道:“殿下究竟想作何?奴婢不过是卑微之人,而殿下则如天上月,身份迥异,高低悬殊,奴婢岂敢与殿下多呆。”
君黎渊瞳孔微缩,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发复杂。
凤紫冷眼瞪他几下,随即再度开始挣扎,奈何他的手着实将她的手腕扣得太紧,全然不容她挣脱半许,至此,她终归是有些恼了,再见君黎渊一直盯着她不言话,心底的耐性也微微耗散,待得片刻,她便再度冷声而道:“殿下究竟想如何?你让奴婢送你来这府门,奴婢也松了,而今府门已至,你则如此扣着奴婢,是为何意?”
说着,冷笑一声,“难不成,殿下还在忌讳奴婢今日对你不恭之事,是以,便想将奴婢带到这里,要奴婢性命?”
她嗓音极为冷冽,话语也毫无半许的委婉之意。
待得这话落下,君黎渊终归是稍稍将落在她面上的目光挪了开去,而后幽远深沉的问:“姑娘,来这厉王府多久了?”
他突然转了话题,嗓音除了有些厚重之外,仍是平和无波。
凤紫戒备冷冽的观他,冷笑一声,“奴婢何时来这厉王府的,想必与太子殿下并无关系才是。”
他也并未生气,依旧执着而问,“究竟,是何时入府的?”
他再度问了这话,语气依旧平和,不缓不急之中,似要执意听得凤紫回话。
凤紫神色微动,沉默下来,并未言话。
君黎渊也静立原地,无声与她僵持。
待得片刻,凤紫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殿下可否先松开奴婢的手。”
他眼角微挑,不言不动。
凤紫冷笑道:“难不成,殿下还怕奴婢跑了不成?太子殿下身居高位,别说是要捉一个厉王府的婢女,便是在天下之中搜寻一人出来,自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此,太子殿下又何必如此谨慎,竟害怕松了奴婢的手?”
他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则是片刻,他冰凉的指尖微微一动,已是略微缓慢的松开了凤紫的手。
一得解脱,凤紫另一只手便迅速握来,则举手腕除被君黎渊握过的地方,竟是满是汗渍。
他似在紧张。
凤紫下意识的如此思量,奈何思绪翻转了片刻,却也找不出这君黎渊任何紧张的理由。毕竟,倘若他当真怀疑她便是云凤紫,他自该庆幸与狂喜才是,毕竟,她若未亡,他照样可如以前那般将她关在死牢,从而日日对她招呼审问,让她交出摄政王府的十万大军兵符才是。
越想,倒也有些不明这君黎渊究竟在紧张什么,也不知他手心为何会薄汗大出,只是这般怀疑探究之意,也仅是在心底盘旋了片刻,随即,她便再度强行按捺了心绪一番,低沉沉的回了他的话,“奴婢入这府中,已有三月。”
她故作淡定的说了这话,也皆为淡定的将入府的时辰改为了三月。
只奈何,待得这话一出,君黎渊似是并无多大反应,仅是瞳孔稍稍一缩,继续道:“这厉王府中,本是长期人丁不兴。本宫还曾记得,这厉王府三月前,只入过一位女子,且那女子,还是被本宫父皇赐婚,用四台娇子抬着入这厉王府的。”
说着,嗓音一挑,“这么说来,姑娘你,便是三月前本宫父皇赐给厉王的侧妃?怎既是侧妃身份,又如何,变为了侍婢?”
他语气缓慢,平和厚重之中,并未带任何的锋芒。
只是这话突然入得凤紫耳里,却是明之昭昭的揭穿她方才之言。
不得不说,这君黎渊啊,着实深沉敏感,若要随即蒙骗于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想来以前,倒也不觉这君黎渊腹黑,只觉其温润儒雅,翩然如君,但而今才知,这君黎渊啊,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罢了,所有的阴狠与手段,不过是藏起来了罢了,便是此际,她说的话也全然瞒不过他,如此,他往昔偶尔在她面前丢三落四,甚至偶尔在她面前表露得人畜无害,不过,都是虚伪的掩饰罢了。
思绪翻腾,凤紫目光冷冽,并未言话。
君黎渊沉寂无波的观她,平和低缓的嗓音再度响起,“姑娘,还未回本宫的话。”
凤紫按捺心神一番,冷笑道:“看来,太子殿下着实厉害得紧,对厉王府是否添了侍从之事都知晓得如此清楚,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在这王府中安置了眼线,是以这厉王府的一举一动,皆瞒不过太子殿下。”
君黎渊神色微动,突然间再度极为难得的皱了眉。
凤紫冷眼观他,嗓音微微一挑,继续道:“只不过,太子殿下的耳目虽是厉害,但许是也有遗漏之际,亦如奴婢,便并非是殿下口中所谓的以侧妃名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