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个掌事太监,也不知道他何时出去的现在又回来,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面色焦急的柳程。
他一看见在殿中央站着的何叶,慌忙走到她身旁,宽袖翻曳,直到他停在一脸不知所谓的何叶面前才露出喜色,低语一声:“还好……”
太后见到是柳程,冷笑一声后悠然道:“四皇子可是来了,我竟是不知道我的四孙媳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还会私藏我的补品,怎么,四皇子实在养不起皇子妃了么,”
她眼睑低垂着,一时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倒是刚来的柳程闻言,却没有生气,当下第一件事是仔细看了看何叶身上,何叶也就任他看着,看着柳程的神色柔和的不少。
以柳程现在的情况,最好的就是他来和自己撇清关系,就算是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若是他登上皇位后必定是一个斑点。然而何叶却是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柳程见着她没有半分受损才松了口气,他将何叶拉到他身后对着太后道:“儿臣相信不是王妃做的,殿内本就有补品,她何须来盗这些,不是自讨苦吃么?儿臣相信太后必定是明事理的人,岂会受一些小人的唆使,”
他目光冷冷的看了眼一旁事不关己的柳恒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这下子太后自然看清了此事有些猫腻,她不悦的扫了一眼一旁的柳恒,柳恒顶着太后的小部分怒气慌忙上前解释道:“太后!若不是漠北王妃偷的,那藏在她殿内的那些补品又是何人的,定不是有人藏进去,皇宫守卫森严,除了她自己还有谁?来人,将她拖下去!”
何叶闻言,面色不动分毫,倒是一旁的柳程见着有几个侍卫围了过来,慌忙守在她身旁,警备的看了看周围。
何叶见了,不禁无奈的笑了笑,灵目望向太后,“太后可是愿意听我几句解释?”
她举步到太后面前。太后双目径直看向她,似乎在向自己要个解释,何叶见了,笑了笑道:“除了我,还有我的侍女吧。”她平平淡淡的说着,双眸不经意看了一下墙角想要淡出人的视野的红芝,双唇得意的勾起。
一旁的太后闻言,疑惑道:“没想你连你的贴身侍女也怀疑。”
何叶故作一脸的哀伤,“我也不想怀疑她的,只是……唉,她已不是我的人了。”
太后闻言也就释然了,她看到墙角的红芝双目含怒的看着何叶,里面闪动着的不是被人背叛的怒气而是恨意,像是要将人扒皮扒骨的仇恨。
太后当年在做妃子的时候也曾被自己的侍女给背叛过,自然懂得这种悲痛,她心中的怒气也就淡了些,稍后却是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何叶,随后望了一眼墙角的红芝。
红芝见着太后的眼神,心下咯噔一跳,不知怎么却慌了起来,她手指颤动着,掌心微微沁出薄汗。
柳程见着太后对何叶的态度有些柔和后就上前噗咚跪下,殿内所有人都惊讶起来,何叶慌忙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袍,见他毅然跪着也不强求,只是将衣裙舒开也坚定的跪在他的身旁,她知道这身边之人要做什么,不过只是要为自己求情罢,这家伙……
“太后,儿臣恳求您放过皇子妃,出家人本已慈悲为怀,太后虽未出家,可心通佛祖,儿臣恳求您可否放过一次,再何况此事或许并非皇子妃所做,或许另有其人。”
柳程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恒,柳恒虽然见了心间有所忐忑也并未说些什么。他拍了拍手,一旁站着的一个侍卫就出了殿门,脸上端着的是十足的把握。
一个脸上白须繁繁的太医拿着一个木箱进来,他见着里面人都看了过来,特别是座上太后的眼神就像是在思量着什么,殿内气氛竟有些危险。
他在宫内也是多年,知道这时只要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保全其身,跪安后,按照路上太子下属的吩咐从太后的侍女那里得来一份汤药。
他眼神微眯,把汤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取了银针就开始检测,片响,他惊得一下子摔倒在地,殿内人都不禁望了过来。
特别是何叶,她刚刚看到柳恒笑的一脸自有定夺,心下暗叫不好,莫非这汤药被做了什么手脚?
她还没反应过来,摔在地上的太医悉悉率率的站了起来,他提步走到太后面前,颤抖着双手奉上一物。一旁太后的侍女见了正欲去取,没想被太后一手拦住,太后深沉着双眸看了一眼一旁的何叶,亲自从太医手上取来那根银针,放于光下一照,却是若同紫金般的色泽。
她不禁怒气勃发,一下子甩到何叶身前大喝:“你还有什么好说!漠北王妃。”
何叶一惊,下意识的捡起那银针,一旁的柳程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
她跪在地上,手指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掌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为自己辩解。一旁的慎妃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愈加畅快。
“何叶,你可还有话说?”太后明显是气狠了,直接喊她的名字,左手里掐着佛珠,右手在自己身旁的桌子上猛然一拍。
何叶抬起头,对着在场的柳恒看过去,就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得意。她禁不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太后,“太后娘娘,这件事情,孙媳未曾做过。”
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