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人,我替颜楚楚。”评判的话话音刚落,何叶立刻接口道。
“她不是参赛者,这么做是违反规则。”说话的是怡香院中的一个女子,名叫月凝香,是这届最有希望夺得花魁的人。
“这是意外情况,规则有说意外情况下不能采取特别措施吗?”何叶反驳道,“而且我只是帮她完成比赛,并不参与评定,规则上没说行,却也没说不行,评判大人,你说呢?”
一时间,几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那个主事评判。容颜已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听到她的话,眉间顿时拧作一团。
她正犹豫之际,一个女子走过来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她当即应允了何叶的做法。
莫隐歌又坐回了二楼的主席台上,嘴角微扬,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只是,衣服和同伴的问题都解决好了,最大的问题来了……
“花锦姐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会跳舞吧?”梨落试探性的看向何叶。
“嗯。”何叶肯定道,随即反应过来,“你们打算跳舞?”
梨落大力的点了点头。
“我不会……”何叶翻了个白眼,古代的舞蹈她还真是不会,不过现代的钢管舞她倒是会一点,不过她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
“那怎么办。”梨落掰着手,焦急的来回走动,粉红色的小短裙也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晃动,一圈一圈的,像荡开在水中的涟漪。
正在这时,何叶忽然瞅见入场时那几个开场演奏的女子,眸中一闪,连忙走到她们面前,对其中一个女子问道:“可否借你的琴一用?”
也许是太过突然,也许是何叶太过直接,那人怔怔的点了点头。
何叶见状,一把抱过琴快速的走开。待女子反应过来,看见人已行至台中,反悔显然来不及了。
“我弹琴,你跳舞。”何叶席地而坐,将琴横放在腿上,作随时抚琴状。
梨落半张着嘴,看眼前人坐在地上岿然如石,不像是玩笑,迟疑之际,那人的手指已经开始拨弄丝弦了。
泠泠之音从指尖流泻而出,梨落连忙跟着乐音翩翩起舞。
百花掩映的圆台上,梨落曼妙的身姿翩翩舞动,灵巧轻盈,仿若一只粉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
坐在地面上抚琴的女子,容貌比之跳舞的女子虽逊色许多,但形容冷峻,目光如炬,颇有寒冬腊月那一树疏影横斜的寒梅之姿。
琴声大气磅礴,彷如滚滚流水从万丈悬崖上直泻而下,撞击重岩,飞溅起千万朵晶莹剔透的水花;又仿苍穹之外的一抹弦音,缥缈中带了一丝哀戚。
莫隐歌不由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抚琴的人全然忘我,万分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琴音流泻了她从未表露的心迹。
琴音里莫名的含着一股子哀伤。这一点连何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她在现代也就学会了弹琴,还是在父母的逼迫下不得已去学的。想当时她可是怨念万分,没想到在现代一直没有派上用场,到了这儿反而用上了。何叶不禁扯了扯嘴角,嘴里蔓延上些许苦涩来。
表演结束,何叶收起琴还给了那个女子,往看席上瞥了一眼,食盒还在,只是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梨落的内心此时有些忐忑,硬是拽着何叶不让她走开。
“你真的那么在意结果吗?”话一出口,何叶便觉有些多余。对这些女子而言,头魁是何等的荣耀,即使是现代,仍然有那么多人怀揣着明星梦,希望一夜走红,然后无限风光。
“不。”梨落摇了摇头,“我对夺得头魁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我只是……”
她忽然停住口,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楼上,脸忽然染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循着她的目光,何叶看到了那抹纤纤如雪的白色身影,在落英纷飞的阳光中格外晃眼。
何叶心下了然,她拍了拍梨落的手,道:“非你莫属。”
结果的确出乎意料,宣话的司仪是怡香院的老鸨。只见那个体态肥硕,却着一身紧身红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冷着脸,一脸不情愿的宣布结果。
当梨落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念出的时候,周围顿时暴沸起来,不是欢呼,而是强烈的不满,抗议之绪犹以颜楚楚和怡香院的那个月凝香最为强烈。
“我没听错吧,本届花魁竟然是那个不起眼的女人,让我颜面何堪。”颜楚楚阴阳怪气儿的讥讽道,完全忘记自己的脚还处在严重扭伤阶段。
“就是就是,我不服!”月凝香显然已经忘记颜楚楚是她的竞争对手,连连附和道。
而那个红衣胖女人,看起来也极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头魁竟然不是她的人。正欲向评判团发问,却见主事评判赫然拍案,河东狮吼般怒道:“你们是在质疑我们的评审能力吗?”
此人正是一二届蝉联两届的花魁闫陌雨,在整个烟柳界有着很高的地位,一直受到才子文人的欣赏和尊重。所以,她此时一发话,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质疑这个结果就是质疑评判团,质疑评判团就是质疑闫陌雨,质疑闫陌雨就是质疑花魁选拔赛最初的决定。
“你!”她指着梨落,梨落连忙碎步踱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