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损毁。
可能因为是小学校舍的关系,建筑物内整体的感觉也有点小,铺着木板的走廊,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叽叽叽’的声音。
叽、叽、叽、叽。
……昆虫发出的声音,在校舍里也一样听得到。
两仪式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央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进。
虫发出呜叫。
两仪式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
颇感不悦的两仪式伸出手臂。
刺啦一声!
紧握匕首的手,在空气中划出冷冽的刀光。
感觉确实切到了某种物体。
匕首出现一滩白色液体,而这滩黏稠的液体顺着刀尖,啪答啪答地滴落到地上。
“……真恶心。”
两仪式嫌恶地甩掉了匕首上的黏液,而这滩液体很不可思议,明明黏性很强,却又不会附着在刀刃上,很轻易地就能全部甩掉。
“调查连面都没见过的对象,这种事情更恶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曾经在照片上见过的人影,从小学校舍内部走了出来。
约莫相距十公尺远,只有一道人影在昏暗阴影下,无声地扶正眼镜后,如观察雕像般一直看着这里。
来人正是玄雾皋月。
很长一段时间双方都彼此沉默,互瞪对方。
但若是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只有两仪式单方面瞪着对方。
玄雾皋月轻轻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我很期盼和你互相了解。可是你不这么想吗,两仪同学?”
“没错,完全不想。”两仪式立刻回答。
玄雾皋月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是个很温和、如同孩童般的笑靥,但是没有颜色,只有空虚的内在情感。
两仪式有些不自觉地将那个姿态和黑桐干也重叠,一瞬间感到轻微的昏眩。
“不过,玄雾皋月就只是玄雾皋月,不是吗,式?”藏于内心中的织如此说道。
“没错。”两仪式回应道。
于是在手中甩了一个刀花,将匕首指向眼前的男人。
玄雾皋月看见那把犹如手术刀般的匕首,脸色不由得一沉。
“真危险……你拿出这种东西会弄伤人的。”
他说的话像是在规劝学生般稳重。
和刚才一样……
该怎么说,在这敌人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憎恶的恶寒和危险。
这种事两仪式还是第一次遇到。
明明“敌人”就在自己眼前,但两仪式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当式注意到自己这种无法理解的心境时,此时才从自己的背上感受到一股恶寒。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在恶寒与阶恶的驱使之下,两仪式摘下脑袋上挂着的黑框眼镜,开始认真观察正对她微笑的玄雾皋月。
两仪式直视着黑色的死之线。
让人惊讶的是,玄雾皋月身上的死之线,其网路就像蜘蛛网一样复杂,这代表不管两仪式攻击他身上任何部位,伤害程度都足以致他于死。
这就和当初看到间桐池一样,但有所不同的是——
间桐池身上的死之线是每一根独立的,不是连携的状态,虽然层层叠叠看起来像是连在一起的样子。
而玄雾皋月身上的死之线,就如同编织物一样,每一根都紧紧缠绕在一起。
“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好杀的东西。”两仪式不可置信的呢喃着。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容易被杀死的人。
玄雾皋月再度露出微笑,这一次,就连他那深色的眼眸也彷佛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那就是直死之魔眼吗?我的能力只能从别人已经走过的道路来获得资讯,但你却可以看到接下来的路会通往哪里呢?”
玄雾皋月眯起他那双哀愁的眼眸看向两仪式。
“……呵呵,可以记录过去的我、可以看到未来的你,看样子荒耶叫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我杀掉你啊,两仪。”
“是吗?那就来试试看吧。”
两仪式一边冷静控制自己这具随时可能往前暴冲的身体,一边在脑子里描绘能够一招击杀玄雾皋月的战术。
首先冲向他满是破绽的身体,然后将小刀垂直刺进他的喉咙,最后再一口气将刺进去的小刀往下将他的身体剖开,这样一来战斗就结束了。
实行起来极为容易,两仪式连三秒后的结果也明确地想像出来。
已经明确知道对方是魔术师,和自己一样是身处在境界之外的人。
那么——这就不算是杀人。
因为玄雾皋月根本就不是生活在一般群体当中的人类。
但呼吸却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
眼前这个家伙的样子...对方太像干也了......
无法攻击眼前这个对手,攻击这个很像干也的男人......光是试图杀死他,就让自己的心脏承受这么大的负担。
这种心情真叫人害怕,两仪式只能拼命地压制住自己的双脚。
“交给我吧,式。”织此刻突然开口说道。
“不要!”式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