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下方的大空洞之中。
一个身躯矮小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无毛的秃头与四肢都已经形同木乃伊一般衰老萎缩,但是深藏在凹陷眼眶中的双眼依旧精光闪烁。
正是自圣杯战争开始后便消失已久的间桐脏砚。
“你来的可真晚啊。”安格拉曼纽看着眼前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人说道。
“但也恰到好处,不是吗?”
间桐脏砚笑了笑说道,他的笑声就像是嘴中含着东西一样,模糊不清。
这时一阵雾气涌动,化作一具人型,显现在安格拉曼纽身后。
间桐脏砚看着眼前波动的雾气,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不禁说道:
“这就是你所属的力量吗,魇气?真是个好东西啊。”
间桐脏砚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老虫子一眼便看穿了这阵雾气的本质。
被魇气笼罩之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反而是问道: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然,这可是废了老夫好大的力气才寻来的宝贝,间桐家的家产差点就因这玩意给消耗完了。”
间桐脏砚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块硕大的特制铜板,扔向了被魇气笼罩之人。
但却被安格拉曼纽接下。
他反复打量了一二,确认无误后,朝着身后的魇气点了点头。
“很好,东西没什么问题,这样的东西竟然还真能被你找到。”魇气震动一二,一道声音从其中传出。
“是啊,两千多年前的东西,还是没有被使用过的完好之物,这甚至已经不是以金钱能够衡量的东西了,论稀有也应该是世间仅存的了吧。”
间桐脏砚慢慢说道,似乎是在回忆自己是如何得手的。
“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玛奇里.佐尔根。”魇气波动,又是一句话语传来,像是在询问,也是在追责。
“当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算了...”间桐脏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玛奇里.佐尔根,缔造圣杯之人.....为实现内心私愿,两百年间残杀生灵无数,计三千余人......”
“你可认罪?”
从魇气之中传来一道道罪证的罗列,将间桐脏砚所犯下的罪刑一一讲述。
间桐脏砚只是静静的听着,在对方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回应道:“我认罪。”
“吾以裁决者的身份,宣判!”
“裁定汝将判以焦油烈火之刑!”
“流放他界!”
“永世劳役!”
宣判结束,众人不再言语。
间桐脏砚向前慢步走去,面对着那炽热的岩浆。
那火焰翻滚着,如同地狱的业火,将大圣杯淹没在无尽的红色光芒中。
岩浆的高温使空气都变得扭曲,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接受这一切是他早已预料到的结局。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喃喃自语,声音低得无法听清。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径直跳入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烈焰瞬间吞噬了他的身体,火焰立刻包围了他全身。
高温的岩浆如同无数条燃烧的锁链,将他紧紧缠绕,烈火迅速灼烧他的皮肤,衣物瞬间化为灰烬。
身体在岩浆中扭曲,他体内的无数刻印虫在高温的侵袭下开始疯狂地蠕动。
身体逐渐被火焰和岩浆侵蚀。皮肉在烈焰中迅速碳化,骨骼在高温下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烈火的炙烤让一切声音都被掩盖。
“慢走,吾之仇敌,祝你在那个世界一切安好...”
一袭黑色祭袍的女人出现在岩浆之上的坑口处,静静的看着已经化作泥渣的间桐脏砚。
她的面部之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无尽的淡漠,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个老家伙可是到死前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呢?”安格拉曼纽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调笑道。
“那是他的事情...也是他的惩罚...”女人淡淡开口,说出了简短的言语便闭合上了嘴巴。
“真是冷漠啊,羽斯缇萨,当圣杯当久了,不会连人性都磨灭的一干二净了吧?”
回应安格拉曼纽的是魔力化作的黑剑,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嘶,好痛,真是暴力!”安格拉曼纽小声嘀咕道。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没有再管他,反而是看向魇气包裹的方向,问道:
“还要多久?”
“快了,等到上面的战斗结束,就到你了...不过,现在你还有机会反悔...”
“不用了。”
“嗯,好。”
......
“解决了吗?”
玛修不禁问道,在阿尔托莉雅挥出那一道神圣光流的时候,她亲眼看见那个怪物的血肉被撕裂的样子。
“若是真有那么轻松就好了。”阿尔托莉雅收起手中圣剑,直直的盯着下方的空洞继续说道:
“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