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外,愤青老头儿斜着眼睛瞪着高涵,叉着腰指着高涵鼻子,手指了半天抖了又抖,也没骂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脸气抽抽了就憋出来一句,“叫你家长来交钱修宿舍楼!”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您老先坐下消消气,我怕你一把年纪了,这要是气背过去我就说不清了,”高涵上去扶着老头儿坐下,一只手在老头儿后背上给他顺气,这一动,高涵的位置正好可以偷偷的从门缝看到校长办公室里。
“不用看了,那小子不会有事儿的,”老头儿不用看也知道高涵刚刚的小动作是什么目的,手指一勾,把最后的门缝也闭上了。
“我们闯入了禁区,还看到了不该看的,真不会有事儿?”高涵沮丧的耷拉下头,有气无力的挨着老头儿坐下,像是突然被抽光了精力。
“闯入了禁区?别给自己脸上贴金,禁区能那么容易让你们两个毛头小子闯进去?你们最多就是闯入了禁区外围的隔离带,你们能活着出来,就说明他们已经把你们的名字从死亡名单上抹去了,现在你们最大的威胁只有一个,”说到最后,老头儿神秘一笑。
“什么?”
“学校的通报处分。”
“啊?”
“毕竟学校宿舍楼被炸了,总需要一个用来公示的理由。”
校长办公室隔间内,林星羽从进来开始就被领到了这处隔间,或者说这是一处狭小的审讯室,林星羽被手铐铐在审讯桌上,冰冷的机械声从林星羽头上戴着的电刑头箍发出,通过骨传导传入听觉神经。
[你在禁地里看到了什么?]
“一大片白桦林,一座荒芜的真主教教堂,从火光中出现又消失的玄鸟,没了。”
电刑头箍闪烁着绿色的灯光,机械没有欲望不会撒谎,即使是最优秀的演员也无法控制脑电波的变化,任何一丝一毫的伪装都逃不过冰冷机械的审视。
[那你听到了什么?]
“若有若无的歌声,玄鸟的长鸣,机甲发动机的轰鸣。”
电刑头箍再次闪烁出绿光。
[什么样的歌声?]
“那歌声跟随着玄鸟军一起出现,仿佛烟尘中有一个唱诗班在与烈火中的万物合唱,没有歌词,炮火轰鸣,机甲旋风,烈火中玄鸟长鸣,圣母神像坍塌在真主的祭坛上,发出献祭者的悲泣,撒旦张开巨大的双翼在烟尘中咆哮,巫女斗篷在无人处起舞翻飞发出呼呼声,白桦树被业火焚烧发出最后的抽噎,火中万物共成一首悲歌。”
[今晚上押运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没有,郁金香家族的反窥布料遮的严严实实,罗马王级重装机甲军像高大的城墙一样遮住了运输车,隐藏在高地的狙击手时刻关注着,如果不是我躲得快,第一枪我或许就已经死了。”
[你知道今晚上押运的是什么吗?]
“雨落哭坟,百鬼夜行。”
[你为什么知道?]
“诸葛校长,我猜您已经看过了那份国际军事法庭的逮捕文书,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可没什么意思。”
一股蒸汽从上方管道中喷出,电刑头箍电闸关闭,手铐脚铐上的光能充电条闪烁几遍之后自动开锁,重型机械门上的门舵转动而后缓慢移动着。
打开的门缝外站着一个身穿藏青色唐装的青年,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笑脸盈盈的看着审讯室里通过审讯的林星羽。
林星羽隔着机械门跟诸葛春生对视,从那双眼睛里,林星羽仿佛看到了一头懒洋洋的狐狸,那种吃饱喝足之后的狐狸,这时候的狐狸并不危险,至少比狼更安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时候可以跟狐狸成为朋友,狐狸是一种善于伪装的动物,它们拥有远超豺狼的智慧。
“禁区里藏着神迹吗?”手铐脚铐已经打开,林星羽并未起身,半靠在审讯椅上,直视着诸葛春生。
“你觉得呢?”诸葛春生依旧笑脸盈盈,声音温润清朗,他是个读书人,身上有很浓的书卷气。
“整个玄鸟军都镇守在那儿,这种警戒程度最少也达到了一级,除了神迹我想不到还有什么需要派帝级军队去镇守。”
“很抱歉,你猜错了,禁区里藏着的是本不应该被人类所发现的东西。”
“看来是我还没有知道的资格了,不知道反而意味着我更安全。”
“你怎么知道玄鸟军在禁区?”诸葛春生笑盈盈的点了点头,重装机械门已经打开了一半。
“发动机的轰鸣声,我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玄鸟号机甲,那是与任何机甲都不同的轰鸣声,你听过吗?”
“很遗憾,我并没有这个荣幸,所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轰鸣声?”
“仿佛在机甲的心脏里真的封印了一只玄鸟,每一次发动机启动之时,玄鸟就会苏醒,向死而生的神鸟会发出直击灵魂的鸣叫,所有的胆怯都将消亡,只剩下作为战士一往无前的勇气跟魄力。”
“就像在诗人眼里万物都有诗意,在机甲工程设计师的眼里,每一款发动机也都有独立的灵魂,它们有自己的声音,即使很相似,可是灵魂是不一样的。我听到罗马王级重装机甲的轰鸣声,还有猛虎3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甚至是运输车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