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扔下这话,就转身进了门。
看着身旁丫鬟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勾唇轻笑,“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丫鬟挠了挠头,“奴婢只是觉得姑娘跟之前不一样了,若是放在以往,你定不会管今日这桩闲事的,而且那春芳说话实在是难听,打断一条腿,真是便宜她了。”
丫鬟平日没少受海棠阁的气,提起的院子里的主仆就是一肚子怨气。
姜月梨自是再清楚不过,可她却神秘一笑,“这凡事有再一再二,却没有再三再四,我已经留了她两条命,还望她好自为之。”
若春芳只是嘴上不干净,行为乖张了些,这并非什么破天大的过错,直接将人打死,只会落得一个管家过严的名声,保不齐还会连累将军府。
如今,她隔三差五闹上一闹,挨了顿打,回去势必会同海棠阁那位抱怨,一来二去的,怨恨闹得深了,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说不准还会被柳姨娘嫌弃没用。
春芳得死,但不能死在澄辉堂。
姜月梨在心中盘算着,暗中在丫鬟耳边俯身叮嘱了几句。
丫鬟的目光微闪,心领神会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姜月梨并没有进屋去看望姜子安,在嘱咐人守好院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后,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而与此同时,海棠阁旁的小院内。
赵蓉左等右等也没看见来人,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一旁的贴身丫鬟一瞧,见自家小姐的脸色微变,立刻不满道:“那姓柳的不是说会把姜子安带来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瞧见人?她之前安排的那两个人做错了事也就罢了,如今竟敢连我家小姐事都耽搁着?!”
“我们姨娘不知道今日赵夫人登门,这事情仓促了些,难免会有变故,不过赵姑娘请放心,我们姨娘答应的事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接话的人是柳姨娘身边的春喜,平日和春芳也算情同姐妹。
自从春芳上次被打,在床上足足养了半个月后,春喜就成了柳姨娘身旁的红人,地位自是水涨船高。
而今日未保万全,柳姨娘特地将两个最信得过的丫鬟都派了出来。
殊不知,她那点小算盘竟一个也没成!
没过多久,春芳就一身是血的被人从外头抬回了海棠阁,那裙摆下左腿上塌了一块,骨头已然是被打断了。
人这会儿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
春喜听到风声,意识到不对。
“赵姑娘今日府中只怕出了事,这音乐之声乃天定,既然今日不可,那咱们再寻良辰,奴婢还是先送你回前院吧。”
赵蓉心中百十个不情愿,可她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担心继续耽搁下去会有岔子,只能阴着一张脸起身往外走。
她心中更是给柳姨娘狠狠的记了一笔。
可就春喜要把赵蓉送走时,姜月梨就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堵到了甬道上,两边的人狭路相逢。
赵蓉站在春喜的身后,身前的人这么一停,她险些直接整个撞在春喜身上,心中的不满更甚。
赵蓉训斥道:“你这下贱坯子怎么带路的?!你们姜府就是这么待客的?”
姜月梨本来是想看好戏,也懒得维护海棠阁的人,可赵蓉扯虎皮拉大旗,牵扯着姜府,她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不请自来者,如何能以客自居?这位姑娘既是登门做客的,便该知道未得主家允许不得擅入内宅,哪怕你是女子,这么做也不合适吧?”
姜月梨从容不迫地抬头,凝视着赵蓉,一张清冷的面容透着愠怒,眼中嫌弃尽显。
赵蓉的长相实在算不上出色,偏又喜欢穿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身上叮叮当当带着不少东西,倒显得人有些老气横秋,不见半点少女该有的明艳模样。
姜月梨从不是个以貌取人的。
偏这个赵蓉,打从前是见第一面起,姜月梨就瞧不上她。
而今日再见,姜月梨对其的嫌弃只多不少。
可赵蓉却好似没看出来,想着临出门前赵夫人的嘱托,她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了个笑脸,径直从春喜身后挤了出来。
“原来是月梨妹妹,担心妹妹会因落水生病卧床,特地让母亲带我上门拜访 ,可这左等右等,我也没瞧见妹妹的人,就想着自己到后面来找找,只求能跟妹妹多说两句话。”
赵蓉蹭到姜月梨的身边,抬手扯着她的胳膊就想往怀里搂。
“我和月梨妹妹一见如故,你给母亲送去的那尊白玉菩萨已经摆在我房里了,妹妹若是不嫌弃,不如称我一声姐姐可好?”
看着赵蓉故作亲昵的模样,姜月梨只觉得反胃恶心。
这赵蓉和那位赵夫人一个样,最是会做表面功夫。
她前世可没少吃亏。
重来一回,姜月梨可不准备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她却直直的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赵姑娘说笑了,你若真是想见我,又怎么会到这海棠阁来?这府中的人,谁不知道我在澄辉堂养病?”
姜月梨自从被带回来,就在澄辉堂了。
而两个院子向来不和的事,在这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