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笙急匆匆地回到鸣鸾阁的花园,看到倩簧、萝娟、绛蕊,一旁还有两个乳母、两个保母、四个个太监甘维、甘缙、甘纶、甘缜正在陪着八皇子常佺玩耍,梁姑姑正在荣寿堂中饮茶,
倩簧看到滟笙神色匆匆的样子,于是问道,“什么事这样匆忙?”
八皇子常佺也觉得仿佛出了什么事,原本在摆弄手中的三彩俑,也连忙站了起来。
滟笙担心八皇子受到惊吓,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件小事要请姑姑的示下,姑姑可在里头?”
“正在里头呢,姑姑昨夜歇得不好,预备喝了安神茶,午睡一会儿。”倩簧说道。
“正好,趁着这个空子,我这里有一件事要请示姑姑的意思呢。”滟笙说着,看倩簧的神情疲倦,眼圈发红,“你是怎样?眼圈这样红?可是昨夜也不曾歇息好?”
倩簧说着,神情哀伤地说,“我没事,不过是因为三伏天热的,不碍事,你快进去吧。”
“也好,一会儿咱们再说话。”滟笙意味深长地看了倩簧一眼,转身往荣寿堂里去。
滟笙一看到梁姑姑,便如同见了救星一般,于是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姑姑,恕我唐突,有一事奴婢不得不说。”
“姑娘这是怎么了?”梁姑姑问道,“有什么事你便只管说吧。”
“姑姑容禀,方才奴婢往太医院去,谁承想看到几个太监带着大内监牢的人,把秦太医给捆着拿去了。”滟笙说道。
“什么?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梁姑姑也心中一惊,追问道,“你可看清了是哪个宫的太监?”
“奴婢看清了,正是衍庆宫淑妃娘娘身边的重明、重晓二人,身后跟着的是大内监牢的人。”滟笙说道。
“淑妃宫里的太监,跟的是大内监牢的人,”梁姑姑思量着说道,“淑妃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动用大内监牢的人去太医院拿人,看来是陛下的意思。”
“这可如何是好?”滟笙慌忙地说道,“原本妙箜姐姐正是因为此事喊冤去了,谁知道他们又寻上了秦太医,秦太医与妙箜姐姐之事,到底是被他们察觉出来了,看妙箜姐姐去了,才故意找茬,拖累了秦太医。”
“秦太医与妙箜之事,此二人之间究竟有何事?”梁姑姑问道。
“您只看这封书信便知道了,这还是妙箜姐姐临死前亲笔写的,让奴婢好生拿着,若是有机会便转交给秦太医,让秦太医呈给陛下,也好证实了她的清白,也不枉死。”滟笙说着,将那封书信递给梁姑姑。
“我年岁大了,眼花得厉害,你只念给我听就是。”说着,滟笙将书信中的一字一句尽数念给梁姑姑知道。
梁姑姑听了,不禁地叹气,也知晓了妙箜的冤屈,满口里只说可怜、可惜。
二人正说着,听着门外头常佺在玩弄献嫔送来的三彩俑,与周围的宫女、乳母、保母们嬉笑着。
“妙箜这信上说,从前在元懿皇后跟前伺候的,无非是明露、迎晖、掩宸、拂清四人,如今明露去了仁寿宫侍奉,迎晖跟着你们夫人去了皇陵拜谒,掩宸带着元懿皇后的遗物回了原籍中山,只剩下一个拂清,谁知道这个拂清一口咬定元懿皇后是被人所害,长杨宫的太医院也众口一词,都将祸水引到妙箜身上,妙箜虽然走了,可她的医术是秦太医教的,二人之间的关系又非同一般,如今秦太医被关进了大内监牢,只怕是捱不过流水的苦刑。明露和迎晖也就罢了,她们俩常在外间行走,平日里在元懿皇后跟前侍奉的只有掩宸与拂清,如今能证实妙箜与秦太医冤屈的,只怕只有掩宸,可京城到中山路途遥远,况且人海茫茫,如何去找她呢?”
“若不然,姑姑可能让人将明露从仁寿宫找回来,去陛。
“我看未必这样简单,”梁姑姑说道,“那拂清都有意留存下药渣子,还有太医院的药方,两层物证,即便是我们将明露找来,苦无证据,陛下也是不会相信的。”
“那依姑姑的意思,此事该如何才好?”滟笙说道,“我看他们是有备而来,咱们若是坐以待毙,只怕就要坐实了罪名,将来再要翻案只怕也难了。”
“依我看,还是让人去皇陵一趟,半日的功夫也就到了,若是腿脚快,夫人明日就能回宫来,你们夫人主意多,到时候自有对策。”梁姑姑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传信给夫人。”滟笙说道。
二人正说着,只听着门外常佺和宫人们玩彩俑玩得好好的,众人突然惊叫起来,一边叫喊着一边四散奔逃。
梁姑姑和滟笙觉着奇怪,于是连忙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群胡蜂如同一阵黑风似的,将常佺、倩簧、萝娟、绛蕊几人团团围住。
有一些胡蜂还如同发疯一般,冲上前去用蜂尾蛰几人。
滟笙担心这些胡蜂冲进屋子里,万一伤着梁姑姑可就不好了,于是连忙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护住梁姑姑,
而倩簧听到几只胡蜂已经蛰在了常佺的手上,常佺哭喊着大叫起来,倩簧又用身子将常佺牢牢地护着,任由这些胡蜂怎么蛰咬她都不撒手。
倩簧看常佺年幼,害怕吓着他,于是不住地安慰常佺没事,即便是身上被胡蜂蛰遍了,也不带喊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