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就这样流着血吧,左右丞相大人……不,是魏染哥哥是不疼我的。”凤芷恬娇嗔地说道,同时“嘶”的叫了一声,那模样仿佛真的疼痛难忍一般。
魏染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人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爱之情,但嘴上却还是硬邦邦地说道:“你们都先出去,本相亲自给公主上药。”
听到这话,凤芷恬顿时又窘又羞,急忙伸出手去推他,口中嚷道:“有太医呢,哪里用得着劳烦丞相你啊!”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就被魏染冷冷地打断了。
“你再多说一个字,他们也不用送去慎刑司了,就在这里直接打死,本相亲自动手,看他们能不能活过三下。”魏染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凤芷恬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众人见状,纷纷识趣地退出房间,转眼间,屋内只剩下了魏染和凤芷恬两人。
魏染缓缓走到凤芷恬身边坐下,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一把将她受伤的胳膊拉到自己面前。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丝丝鲜血正不断渗出,看上去触目惊心。
魏染微微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伤口周围,轻声问道:“又是故意弄伤自己来博取同情吗?你这只小狐狸,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伤成这样,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骂你。”
凤芷恬完全没有料到眼前之人竟如此敏锐,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自己受伤之处时,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地鼻子一酸,眼眶也微微泛红起来。而此刻,那原本就疼痛难忍的胳膊似乎变得愈发疼痛了,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一般。
“唉,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那悦儿心怀叵测想要害人,我本来只是打算略施小计,让她自食其果罢了。可谁曾想到,她倒下之时居然连带着我一起摔倒在地,甚至还差一点伤到了姐姐腹中的孩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凤芷恬愤愤不平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交织的光芒。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清脆的“撕拉”声响起,凤芷恬惊愕地发现,魏染竟然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她衣袖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凤芷恬顿时愣住了,她下意识地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拢住自己的衣服,满脸羞愤地质问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何突然撕我的衣服!”
面对凤芷恬的质问,魏染却并未答话,只见他动作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轻轻地倒在了凤芷恬的伤口处。然后,他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凤芷恬包扎起来。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魏染又轻柔地将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的外披解下,轻轻披在了凤芷恬的肩头。
做完这些后,魏染才抬起头来,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凤芷恬,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很疼吗?”
凤芷恬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道:“还是有些疼呢……”
听到这话,魏染不禁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说道:“疼也是你自作自受!你呀,总是这般逞强,什么事情都敢去尝试,什么危险都毫不畏惧。区区这么一件小事,你也要费尽心机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小狸儿,其实有的时候,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不妨试着依靠我一下,相信我会护你周全的。”
“杀鸡焉用牛刀。区区这点小事,我自个儿便能轻松应付。”
“就这么应对?弄得一身伤。”
恰在此刻,言皇后与魏舒行色匆匆地赶至此处。两人一踏入屋内,便瞧见众多婢女皆被守卫牢牢押住,而地上则四处散落着碎裂的玉石,一片狼藉不堪入目。再定睛一看,只见凤芷恬那白皙的手臂已被仔细包扎起来,其身上还披着魏染的衣裳。二人随即转过头去,又望见宁馨儿正脸色苍白、无精打采地躺在榻上。
言皇后见状不禁微微皱眉,面露忧色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何事?馨儿啊,你可还好?腹中胎儿有无大碍?”
宁馨儿赶忙撑起身子,强打起精神回答道:“回母后,妾身并无大碍,孩子亦安然无恙,请母后放心。”
这时,魏染缓缓开口说道:“若要追问事情原委,恐怕就得好好询问一番殿下这位宠爱的妾室了。本相此前便觉着此女绝非善类,如今看来果真是不负本相所望。”尽管魏染的语调听起来并未显得格外严厉,但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而过时,在场众人无不纷纷低下头来,噤若寒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宁馨儿佯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眼眶里迅速积聚起了泪水,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她紧咬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此刻听到魏染开口询问,她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呜咽着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
“妾身实在没有料到会发生如此可怕之事啊,不仅害得妹妹受了伤,妾身心中也是愧疚难安。想来悦儿妹妹也并非有意要带着猫咪前来,或许只是想要增添些许热闹气氛罢了。可谁知那猫儿竟突然间像发了狂似的,横冲直撞起来,这才酿成了这场大祸。而且……而且悦儿妹妹还不小心砸坏了那颗珍贵无比的翡翠白菜呢,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