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佳节过后,云澜澜几乎是从日出到日落都在练剑,读兵书。
秦岚眼看着都心疼,想要去劝她休息,都被云铭拦了下来。
“云铭,那是咱们的女儿啊,每天都那样,怎么撑得住?”秦岚气呼呼地看着云铭,一想到云澜澜每天辛苦的样子,眼角都会有泪珠。
云铭叹了口气,摇着头,手搭上秦岚的肩膀,说道:“不久我们就要去前线,不比在京城,前线更是危险,是拿生命去护国,不是过家家,不会因为她是我女儿,敌军就会留手,你懂吗?”
秦岚抹掉眼泪,说道:“这些我都懂,可是她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云铭将秦岚揽进怀里,安慰道:“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哪有受不得的样子啊?”
秦岚仔细一看,的确,挥舞剑法的云澜澜满脸笑意,叹了口气,挣脱云铭的怀抱,离开了。
云铭看着夫人离开的方向,再看看练武的云澜澜,他知道如果不能让女儿安全回来,他的夫人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练武场上的云澜澜练完一套剑法后,接过青墨递来的水壶,咕咚咕咚地大口大口喝水。
余光瞥见远处的父亲,后者比了个手势,云澜澜会意,让青墨将自己的披风拿来,现在尚且不到早春,还是有些冷意,披上披风跟着父亲去了书房。
书房内——
“父亲,你找女儿有什么事吗?”云澜澜不理解怎么突然就将自己叫来了,上一世可没有这一事。
云铭打量着面前小小年纪的云澜澜,叹了口气,道:“过几日我们就要走了,你母亲她……”
云澜澜明白了,回道:“我这几天练完武后,就去母亲院里坐坐,陪她聊聊天,让她放心。”
云铭点点头,道:“你先去吧。”
“是,女儿告退。”
云澜澜从书房退出来后,领着青墨去了后厨。
后厨主厨李婶见了小姐,笑着抬起脸,对她道:“小姐,右边台子上有做好的栗子酥,要吃就多拿点哈。”
李婶是看着云澜澜长大的,从小云澜澜喜欢吃什么,她是最了解的。
“李婶,现在能尽快做些牡丹花饼吗?我要去看看我母亲,总不能空着手吧。”
李婶一听,放下汤勺,把燥火熄了,翻出之前做栗子酥剩下的面团,戳了戳,正好。
没多久,一个装着牡丹花饼的食盒交到了青墨的手中。
“谢谢李婶。”
李婶将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云澜澜的头,疼惜的说道:“小姐过几日就去前线了,可是吃不到老婆子做的饭喽。”
云澜澜看着面前弓着背的李婶,暗暗叹气,李婶的儿子也是军队中一名士卒,母子二人已是多年未见过面了。
云澜澜带着青墨拎着食盒去了秦岚的院子,一进去,就看见秦岚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托着腮,频频叹气。
“母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女儿讲讲?”
云澜澜接过青墨手中的食盒,示意她在门外等着。
秦岚见云澜澜来了,眼中很是欣喜,结果想了想,还是哼地一声,扭过头去。
云澜澜将食盒放到石桌上,打开盖子,拿出装着牡丹花饼的盘子。
秦岚闻着香味,斜眼一看,是自己最爱的牡丹花饼,咳了几声,拿起一块,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澜儿这是不应该在演武场练习吗?怎么来我院子了?又偷懒,被你父亲抓到可是又要训斥你了。”
云澜澜就坐在秦岚身旁,捂嘴笑道:“是父亲让我来的,看母亲不高兴,特意让我来哄哄的。”
秦岚看着面前的云澜澜,低下头,道:“澜儿,过几日你们就都走了,这硕大的王府就只剩我一人,我……”
“母亲,我知道您是担心孩儿和父亲,”云澜澜将小手搭在秦岚的手上,眼巴巴的看着秦岚,声音软软糯糯道:“可是能够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大将军是我的理想,保卫国家也是我们的职责,母亲,您就放心吧,有父亲和众位叔叔伯伯们在,不会让我受伤的。”
秦岚眼含热泪地看着云澜澜,心中酸涩,她的女儿八岁总是透露着一股莫名的熟悉,她……和曾经那位挚友一样,是个倔脾气。
秦岚点点头,双手拭去眼角的眼泪,轻轻抱住了云澜澜,低声说道:“母亲在家等你们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