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躺在仲景雲怀中的禧常在呼吸一窒,浑身僵硬不敢动弹,慌乱的眼神一瞬盛满惊恐之色。
明明贴在后背的肉身十分火热,可她却感觉一股寒气逼来,让她感觉宛如掉入冰窟似的。
后背冷汗淋漓,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如同利刃高悬在她头顶上,随时有可能掉下来,收割她的性命。
他们俩不过一个照面,就能看出她藏于肉身内的灵魂是不是本人了?
皇上的眼睛什么时候成了照妖镜?
小说上也没说,这个皇帝的智商有那么高啊!
救命啊!
她想回家。
她要报警。
妈妈~~
几息之后,禧常在这才敢小心翼翼吐息,欲想起身跪地磕头请罪,就被仲景雲拦腰揽回怀中,揽腰的手臂渐渐收紧,跟一根钢筋似的,困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禧常在只得老实缩好,磕磕巴巴遮掩,故作不懂:“皇上所言,婢妾过于愚钝,并不知是何意,还请皇上恕罪!”
“愚钝?”
眼看禧常在跟只鹌鹑似的缩在自己怀中,后背小心翼翼挪动,欲想远离他紧靠的胸膛,双手像是没安全感似的,紧紧攥住锦被,紧张之下,下嘴唇都被咬破溢出血丝来。
再听她敷衍,故作愚钝的借口,仲景雲直接无奈气笑了。
果然,人的胆子时大时小。
仲景雲不作声,揽腰的手,顺着她的背脊缓慢往上爬,感受对方陷入恐慌中而哆嗦的肉身,最终,宽厚的手掌落在禧常在纤细的脖颈上。
仲景雲的唇紧贴禧常在耳边,手掌渐渐收紧:“女子本是浮萍,注定漂泊无根,多数都是夫荣妻贵,或者母凭子贵。”
“这皇宫就是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而你,身为笼中鸟,在进宫之前,早就同你的族人想清楚,要付出什么,然后换取什么利益。”
“你以己为棋,请君入局,朕也应邀了,接下来,这步棋,该怎么走?爱妃是该好好思索一下,别着急给朕答案。”
“你想清楚自己有多少筹码,想要换取多少利益,而朕,身为掌局人,是这天底下唯一可以兑现你想要的利益之人。”
“是想要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还是地位权势,朕给得起,就看爱妃的筹码能不能打动朕。”
仲景雲压根就不怕自己点破禧常在后会不会出现意外,其一,这屋内藏了不少大内高手,他们全都是他的亲信,门外隐藏在暗处的弓弩手,正时刻待命,隔间还有钦天监、道士、和尚、喇嘛等人,无时无刻在推演,以防禧常在留有后手。
且他紧握禧常在脖颈的那只手,袖子里藏有一把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利刃,带在手指上的戒指,里面藏有数根毒针,而他也略知拳脚,故而,可以一搏。
先礼后兵,要是敬酒不愿喝,那就灌罚酒,就看她一个女子能否承受得住。
禧常在受不住:“唔~,婢妾知罪,请皇上恕罪!”
她紧攥锦被的双手连忙攀上仲景雲的手腕,却不敢掰开,只能祈求对方放过自己。
内心备受煎熬,整个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恨不得蹦起来,冲出去,逃出生天。
此时,禧常在内心几个小人已经吵翻天,她的底牌对方悉数尽知,而对方的底牌,她毫不知情,这样力量悬殊的打法,她肯定不敌。
优势便劣势,她该怎么破局?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仲景雲十分有耐心,仍旧等待禧常在表态。
而禧常在僵着身子都快麻痹了,脑子乱哄哄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浑身大汗淋漓,喘息声愈发粗重,有种被扼住喉咙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气血直冲天灵盖,禧常在脑子一片空白,使劲掰开仲景雲的手,转身同他四目相对。
“皇上会赐死婢妾吗?”
颤抖充满害怕的声音,问出这么好无厘头的话,双手死死揪住仲景雲胸腔衣襟,其实她更想把手伸向仲景雲脖颈,拧断他的脖子。
若是她怎么都避不开死局,那就带走一个皇帝给她在黄泉路上探路,可她身体哆嗦得厉害,浑身软绵,且人都有趋利避害的能力。
大脑告诉她,一旦她真敢这么做的话,那她的脖颈会先一步被拧断,因为男女力量悬殊太大了。
而她身上一点辅助工具都没有,唯一能用的就是自己的一双手。
听闻此言,仲景雲被掰开的手虚落在对方后勃颈上,眸中杀意渐消,警惕心渐浓,答非所问,暗藏杀机软绵威胁道:“朕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子,爱妃是个聪明人,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讨朕欢心。”
“别说让朕厌恶的话,小心祸及九族。”
手腕一抖,袖子里的利刃一瞬落在手中,虚落在禧常在后勃颈的手紧握刃柄,双目直勾勾看着怀中娇儿,若对方有谋逆之意,立即击杀。
只要对方有谋逆之心,他宁可不要利益最大化,也要斩草除根,她九族全灭。
禧常在乱糟糟的脑子,一瞬气涌,紧绷的弦霎时断裂。
对啊!
九族。
她在这个时代没有九族,就自己一个人,想要苟活,就得服软。
只要自己有用,皇上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