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媞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赶紧道:“阿兄误会了,连将军听闻我中毒了,便好心送了一些补药过来。”
濮阳琙道:“哦,送补药过来,哪些补药啊?”
他看着长孙媞,见她下意识地看向厨房,便伸着长腿迈进去,见厨房案板上放着一推药包,估计是连定勋送来的,挤出一丝笑容,转过身笑道:“甚好,甚好,连将军真是关心我家阿媞,多谢了。”
他有意把“我家阿媞”四个字说得很重,不信对方听不出来。
连定勋却没意识到,只当濮阳琙当真是在谢他,忙道:“不用,举手之劳。”
长孙媞叫醉蕊又拿了个茶杯过来,请濮阳琙就座。
濮阳琙也不推辞,大喇喇地坐在二人之间,道:“方才我进来之时,听到有人说要切磋一番?”
连定勋道:“确是如此,连某听闻长孙小娘子是长孙大侠的爱女,使得一手紫星剑法,有心和她切磋一番。”
濮阳琙转向长孙媞:“你答应了?”
长孙媞看着他似乎要喷火的双眸,嗫嚅道:“还还没有。”
“还没有?”濮阳琙听出她的话外音,“那就是准备答应了,被我搅了好事,是不是?”
长孙媞反驳道:“没有。”
连定勋却道:“长孙小娘子可不能拒绝,给我个面子,连某也是个武痴,最爱和人切磋一番武艺,哈哈哈。”
濮阳琙便挤出一丝笑容,转向连定勋:“原来连将军是个武痴,巧了,本世子也略懂皮毛,阿媞身子还不适,今日不如就由本世子和将军在这雪景中切磋一番,也不失为一桩雅事,如何?”
连定勋哈哈笑道:“好,拿我的啸月刀来。”
濮阳琙从怀中掏出短棍。
连定勋呵呵笑道:“世子爷,咱们切磋而已,点到即止。”
濮阳琙邪魅一笑:“那是自然。”
刹那间雪片纷飞,濮阳琙的短棍瞬间变成一支长枪,挑起院中残雪无数,连定勋的啸月刀也立马出鞘,强劲的刀风抖落半树梅花。
长孙媞赶紧和醉蕊赶紧将茶点餐具等全部收罗起来放进厨房,然后再次踏着碎雪出来观战。
在她走进厨房的时候,对战的二人眼神均随之移动,等她再次从厨房中走出来,切磋的双方立马加大进攻。
连定勋曾经和连静宜一起领教过濮阳琙的武功,但那时听到连静宜一脸花痴地道濮阳琙的武功如何盖世,他以为是自家妹子夸大其词,等到自己真正和他对战起来才发现,连静宜所言不虚。
长孙媞不太明白,濮阳琙素来先礼后兵,对方出招之后他再见招拆招,然而,今日他的攻势可谓相当凌厉,连定勋凭着多年的实战经验方能勉强稳住自己,若无两把刷子没有办法接住他接二连三的杀招。
连定勋渐渐败下阵来,断魂枪曾在濮阳懿的手里拿下天下习武之人的魁首,而今在濮阳琙的手里,经过十余年的改进,招式和功力只会更上一层楼。
只听得“铛”的一声,啸月刀被甩飞到雪地上,被飞舞的雪屑迅速掩盖,濮阳琙的断魂枪指向连定勋,距离仅有一丈多远。
长孙媞看着对视的二人,只听连定勋看了看断魂枪,沉声道:“世子果然武功高强,在下输了。”
濮阳琙道:“连将军承让了。”然后收回长枪,长孙媞帮连定勋拾起啸月刀,递给他,濮阳琙的眼神一黯,收起压缩后的短棍,收入怀中,嘴角下压,偏过头去。
长孙媞道:“连将军,阿兄,外面天冷,咱们还是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胃吧。”
却听到连定勋道:“连某今日还有一桩公务要办,现在需要赶过去了,咱们改日再叙。”
长孙媞只好道:“连将军慢走。”
濮阳琙和他微微颔首告辞。
待到连定勋的马车离开濯缨阁,濮阳琙将人逼至墙角:“连将军又送补药又送鸡,阿媞是不是很感动?”
长孙媞被他盯着,听到他说的一嘴酸话,心里有些好笑,便假意道:“是啊,阿媞很感动。”
濮阳琙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继续逼近她,一手挑起她的下颌,仔细端详一番道:“我也需要补补,阿媞将那补药和老母鸡送我如何?”
长孙媞撅起红润的唇瓣,扑棱棱的双眸仰头看着他,眼眸微微眯起,像只伺机捕猎的凶兽,她唇角微扬道:“阿兄喜欢,那便都给阿兄。”
濮阳琙立马扬声对外面的玄一道:“玄一,将连将军送来的补药和鸡都装好,拿回府里。”
玄一正坐在厨房,嘴里含着醉蕊做的桂花酥,囫囵答道:“是,爷。”
醉蕊横了他一眼,玄一:……
左右为难!
濮阳琙揽着长孙媞:“谋害你的黛瑞丝已经逃往西域,我已派人前去捉拿她和余孽。”
长孙媞回想起那噩梦般的一日,不禁打了个寒颤。
濮阳琙见她如此,心中一痛,将她的头揽入怀中,柔声道:“阿媞,很抱歉,这次让你受惊了,放心,往后我定会护你周全。”
长孙媞埋首在他怀中,嘴角绽开笑颜:“阿媞都知晓,阿兄不必自责。”
然而濮阳琙自知,此事因他而起,若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