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后只让人把尔康拖出去打了顿板子,至于罚的那点俸禄,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甚至连惩罚的理由都没有对外公布。
尔康被闻讯赶来的福家夫妇派人抬了回去,他们一家子比谁都清楚,这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回到家后尔康立刻发起了高烧。
在皇帝的暗示下,打板子的人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摆明了让他受些教训。
福伦和福晋还在宫里跪着请罪,福家只有尔泰一个人撑着。
看着脸色涨红浑浑噩噩的大哥,尔泰狠狠捶了下手心。
这闹得都是什么事儿啊。
直到深夜,夫妻俩才拖着酸痛的身子回了福家,长期养尊处优,突然跪这么长时间,两人都有些吃不消。
“尔泰,你哥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阿玛,额娘!”
尔泰赶紧上前扶着两人坐下,抬手示意下人去请大夫过来。
“我哥还昏迷着,方才刚灌了一碗药进去,眼下烧还没有退,大夫说他底子好,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你们呢?皇上有没有为难你们?”
福晋一听大儿子伤得这样重就抹起了眼泪,“我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祸事。”
“要不是当初我们救……”
“好了!”眼看妻子就要埋怨紫薇,福伦赶紧出声打断了对方。
不过福晋可不怕他,“你喊什么!我哪里说错了,现在人家飞上枝头了,我儿子反倒生生被打成了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说,他们都在打听尔康到底怎么触怒了皇上,你知不知道!!”
福晋的帕子已经甩在福伦脸上了,“日后谁家的贵女还能嫁给他,啊?”
“阿玛,额娘,你们先别吵了。”
“你也是,你们整日在一处,怎么就不知道劝一劝他。”
尔泰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永远都是这样,父母心中最在乎的还是他哥。
不管自己多努力,在他们眼里都只是个陪衬。
明明是尔康自作主张将人带回家中,他只是无端被牵扯进去,现在又成了他的错。
一旁的福晋还在暗自垂泪,并没有在意尔泰的异样。
倒是福伦看到了他的不高兴,“尔泰,你也辛苦半夜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额娘就是太着急了,她没有别的意思。”
尔泰抿了抿唇,第一次没有顺着台阶而下,他突然不想弯下腰杆去哄父母了。
俯身行礼后默默退了下去。
福伦心烦意乱之下也没有在意这些,转头训斥了一句。
“好好的你冲孩子发什么火~像什么样子。”
“尔康的婚事你不必担心了。”
福晋闻言停下了哭泣,迟疑着开口,“老爷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并没有厌弃尔康?”
“甚至还有为他赐婚的意思?”
福伦端着茶慢条斯抿了几口,叹息一声后这才开口。
“瞧皇上的意思是这样的,尔康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他一人挡了下来,皇上也没有要继续深究。”
“临走时,皇上还问了当初紫薇在咱们府上的情况。”
“想来是有将紫薇与尔康凑在一起的意思,你呢,在令妃那里可打听到了什么?”
福晋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
“令妃娘娘很不高兴,并没有透露什么。”
福伦皱眉看向妻子,“怎么回事?”
“尔康的话皇上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可令妃一向与咱们交好,她是不信的。”
“话里话外都在埋怨咱们没有提前知会一声。”
“令妃娘娘生气也正常,她一向帮着尔康和小燕子说话,若是皇上真的追究起来,难免会被牵连。”
福晋不甚在意地撇撇嘴,这种要命的事情谁会主动说呢。
夫妻数载,福伦怎么会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
他沉思片刻,意识到眼下的局势实在不利。
“你回头将家里那株赤灵芝取出来,再带些贵重的礼物送进宫去,好好给令妃娘娘道个歉。”
“那是我的陪嫁!”福晋一下就急了,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那是她压箱底的好东西,一家子姐妹原本不如自己的人摇身一变成了皇妃,她多少也是有些不甘的。
可双方又相互依附,这关系才日渐亲昵起来。
福伦为难地长叹一声,抚上福晋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委屈了你。”
“可你仔细想想,自从五阿哥受之后,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儿子们整日和五阿哥待在一起,这些皇上都看在眼里,你别忘了令妃如今怀着身孕。”
“她若是生下个阿哥,哪里还需要讨好五阿哥,你回忆想,近半年来令妃是不是和皇后越走越近了。”
福晋倒吸一口凉气,是了,皇后可是有嫡子的。
皇帝对十二阿哥越来越满意,五阿哥的优势却在逐步削弱,日后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老爷,按你这么说,就算送了重礼令妃也不一定会帮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