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钱出来，跟在刘大叔身后的男子舔了下嘴唇，是甜的…… 这家人真好，还给他们喝糖水。 他忍不住开口，“爹，夏姑娘人多好啊，性格直爽长得又漂亮，您为什么不让小弟过来啊？ ” 妹妹太柔弱自家养不起，可姐姐一看就能当家，怎么就不能接触了？ 身后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家里的小叔是老来子，在营中也有几分地位，偏就在这亲事上一直不顺。 刘大叔叹了口气，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你懂什么？瞧见那姑娘腰上的鞭子了没，上好的牛皮还泛着油光，末端的铁片那么锋利。” “那可不是随便能置办的，这样的姑娘咱们高攀不起。” 刘大叔在军中曾经见过那些长官们耍鞭子，东西好坏一眼就能瞧出来。 见儿子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刘大叔一烟袋敲了过去。 “儿子都有了，长个脑子，咱家这点家底是你老子好不容易拼杀来的，好日子没过几天眼睛就长天上了？” “哎呀爹，我知道了，我就是说说。” 刘大叔眼睛警告似的盯了一圈，见他们都在点头才把手收了回来。 “日后多照顾着些，咱们也就这样了，孩子们要是能学些东西，日后也不用活的这样辛苦。” “我们知道了爹。” 说话的男子目光不自觉落在父亲空荡荡的臂膀上，这条胳膊是在战场上丢的。 父亲用这笔抚恤金学了手艺，硬生生养活了他们一家子。 听父亲的话准没错。 回去就把儿子打一顿，让他好好学认字。 刘大叔作为这附近颇有威望的长者，有他出面学生的筛选很快就完成了。 如今的天还没冷，小孩子们就被着急的家长送进了学堂。 “二丫，把这个窝头给小宝带着，赶紧带他去上课，跟着夏姑娘好好学听到没，也不知道你爷爷怎么想的。” “小宝去读书就算了，让你学什么绣花，咱们这样的人家会缝衣裳就行了，瞎浪费钱。” “以后还不能干重活了，有了茧子还不行，真是金贵了。” …… 被叫二丫的女孩缩在角落里默默啃着干硬的饼子，怀里窝头的温度给了她一丝慰籍。 婶娘还在不停抱怨着，她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很喜欢夏姐姐，也知道自己能学绣花是爷爷力排众议决定的，家里因为这个大吵了一架。 二丫没有兄弟，她爹娘在家里也直不起腰杆。 周围的人都说她爹在战场上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生了。 隔壁的大娘每次看她都是一脸的可惜，二丫偷听了爷爷和阿奶的对话，只要好好学手艺，以后就能养家。 挣了钱就能招个上门女婿，到时候给爹娘养老。 二丫很珍惜这样的机会，被骂几次也没关系。 这样的事情周围各家都在上演，不同的是他们争抢的是那为数不多的机会。 家里供不起那么多孩子识字，能有一个就已经是长辈有远见了。 像二丫这样小小年纪就让她学绣花的就更少。 跟她一起学的大多是家里的媳妇，想着尽快给家里增添一份收入。 女儿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学了也是便宜了别人。 还不如在家里多干点活儿来的实在，多少也能减轻点压力。 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家里的资源实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