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蛙鸣蝉噪,田世舒起身,去干件大事。
她蹑手蹑脚的翻身上房,沿着房脊两侧铺设太阳能板,也幸亏今日月光给力,不然 这铺线路还挺麻烦,尤其是用塑钢泥封洞口,她不得不拿出小手电。要不是看住在后边的田骄熄灯了 ,她可不敢造次。
忙乎完之后,不免又是一身 大汗。
她把蓄电池藏在耳房的梁上,毕竟这是很私人的地方,平素少有人来。
洗手间成了第一个有电灯的地方。她的草坪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她把窗板拉上,一百瓦的节能灯照亮了 每个角落。又推门出去查看,站在院子里仔细观察。
她搓了搓下巴,这光线不行啊。她又找出一款可调节光线的两千四百毫安的床头灯,摆在卧室的床头。
不知道是不是受环境影响,这款床头灯的遥控器失效了,不过还能手动,调整成柔光模式乍一看还有点蜡烛的意思。田世舒松了口气,总算暂别了鼻孔黑黑的日子,至于其他灯具,还是收起来为好,相信未来会用到的。
忙叨完,她躺在床上琢磨着事,然后起身,拎着灯出去了。她得把事情一件件列出来。
她的两间厢房暂时还是空着,她本打算用做实验室的,可是她娘想让兰花住过来,那她就不得不另作打算。
反正张姑姑是要跟着她的,那她占用她的厢房是不是也不算什么。
上次在田宅做的肥皂并不成功,许是碱水少了,去污能力不行。
她还得再调整一下配比。
还有上次来庄子上,见那几个小孩在玩的黄泥巴似乎能烧成陶器,她得找来问问那泥土是哪来的,她没在附近见到黄土。
还有,她这卧室还是要放个屏风才好,这回就认认真真的绣一回。
重中之重的是,再过半个月,她爹的石膏可以拆了。到时候就要进行康复性训练。还得去县里让胡大夫好好看看。
田骄哥带回来的安神茶,也不知道有没有效,还得问问母亲。
还要和二哥说一声,有合适的田还是要买一些,一百亩良田还是太少了。她爹现在是进士,虽然不当官,可这税赋还是免得,更何况她哥是秀才,名下得有点田地才行。
噢,家里的小鸡已经半大了,是不是得给铺子加个炸鸡了?
炸鸡用的淀粉还没发明呢!还是试试烤鸡、烤鸭吧。改天让人砌个吊炉和面包窑。烧烤架子也焊一个吧。
小管家婆一项一项的盘算着。
翌日,毫无疑问,田世舒起晚了。
罗氏见她 磨磨蹭蹭地过来,好笑道:“这是觉得没脸见人了?知道你头一天住这儿还不习惯,本也没指望你早起。”
“爹娘睡得如何?”
田立人点头,“不错,凉爽很多。你娘倒是睡得不安稳。”
“我呀是担心这山里有蛇虫进来,越想越害怕。”
“娘担心得对,不过娘放心吧,院子四周都定期洒了药的。老鼠是蛇的食物,只要我们家没老鼠,蛇是不会来的。”
“真的?”罗氏惊讶。
“真的。咱们慢慢找找看,谁家有狸奴聘上几只。”
“爹,二哥的院子叫什么了?”
“哼!”田立人哼了一声没说话。罗氏推了她一下,“你们就为难老二,他才识得几个字!你们帮他想想。”
“他说他那叫刀剑阁。”
“哈哈哈,行吧,我明白他的意思 了。女儿那叫桃花源可行?”
田立人笑道:“就这么喜欢这?”
田世舒点头,起身找到昨日田立人写的成韵二字卷好。“喜欢得很呢。女儿把字拿走了,回头找块好木头把字刻了,挂到大门上。”
罗氏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疑惑道:“她几时又会刻字了。”
田立人摇头,“估计是瞎胡闹,让她玩吧。”
“夫人不妨想想咱们院子里放些什么?”
罗氏道:“为了方便你那推车,老二把地面都铺了石板,我还很怕花花草草把石板伤了。”
“哪那么脆弱,不如养几株木绣球,我记得你喜欢那个。”
罗氏笑道:“难为你还记得。如今我只 盼着你快点好,花啊朵啊的,我也没什么心思。这院子 索性就这样吧,等你好了咱们 再折腾了不迟。”
见此田立人便不再劝。
田世舒没找到田骄,只好自己到外院正在建客房的工地找木头。
虽然她是个没什么审美的人,可这儿的木头还真没瞧上。她不得不回她的桃花源。
她把大门关好,闪身进了空间。
那位已故的周老爷可有不少好家具呢!她拎出两把椅子,找出一套老式木工工具,榫卯结构的椅子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个零件,可这座板得分开,用手锯拉了几下。讲真,手遭老罪了!
她把心一横,拿出把电动的,吱吱嘎嘎一顿操作,椅子座板成功分成四份。
成韵二字她爹写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她打算把这块板子设计成不规则的边框,文字用阴文,上银色漆。
她二哥喜欢刀剑,那就把木板直接刻成大刀形状好了,文字嘛还得和他商量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