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自然清楚邓御医差点遭受致命打击的传闻。尽管他曾经试图平息此事,安抚邓御医,但显然,御医们的情绪已经颇为不满。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啊——”
正在为顾辛擦拭身体的婢女惊慌失措地将盆子摔在地上,慌张地跑了出来,“王爷,将军的身上遍布着……是……”,她的声音颤抖,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恐。
在深邃的内心角落,睿王忽然感觉到一阵难以名状的不安,他 stride大步流星地跨入了屋内,目光落在榻上那位半裸的男子身上,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只见顾辛无力地试图挣扎着坐起,他那强健的身躯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这倒不足为奇。然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一片片骇人的脓疮,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恐怖的秘密!
“哎呀,将军难道是因为酒饮过量,再加上战场的创伤,因而引发了皮肤疹症?”
“非也,这症状似乎与先前京中流行的奇特疫病颇为相似。”
两位御医站在一旁,不失时机地倾吐出他们的疑惑,睿王从他们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原来顾辛在出征前还曾畅饮过?
难道,这就是他连连败退,几乎失守的原因?
突然,他的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王爷,切莫听信他们胡言乱语,末将,末将并非……”若非此刻体力不支,顾辛几乎要一剑斩断那两位口不择言的御医。
就在这时,睿王的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冲入,附耳低语了些什么。
顾辛只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目光复杂且愤怒地扫过自己一眼,随后牙关紧咬,发布了命令,“速速封锁这座府邸,再将顾辛麾下的兵士全部集中看管!”
见此情景,顾辛的脸色瞬间剧变,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
而在另一边,谢茯苓抬头望着乌云散尽后的蓝天,威州罕见地迎来了一个和煦的早晨。
“茯苓姐姐,你听说了吗?顾辛率领的那支部队爆发了怪异疫症,睿王殿下雷霆震怒,那个傲慢的家伙这下可要倒霉了!”杨湘湘带着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来到了谢茯苓的居所。
“眼下的局势如此关键,他竟还敢在军中饮酒,几乎酿成大祸。我看他平日里草菅人命,这是因果报应!”杨湘湘的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巨响,一道愤怒的身影竟然一脚踢开了院门。
“谢茯苓!”
那怒吼声震耳欲聋,然而顾辛过于虚弱,很快便被身后的侍卫赶上,剑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不慌不忙地将桌上的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然后缓缓走出屋门,微笑着面对来者,“将军,茯苓已在此恭候多时。”
虽然睿王下令将他软禁,但谢茯苓深知,顾辛有能力突破束缚,与她相见。
“说!你究竟对本将军做了什么,何时下的毒?”他怎能不愤怒,她竟然会说自己很快就会求助于她。这个狡猾的恶毒女人,简直疯狂到了极点!
难道她不知道,一旦自己遭遇不测,军队群龙无首,池一旦被攻破,将会面临何种灾难?
谢茯苓面对顾辛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却显得异常平静,“将军沙场征战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
难道只有他能够运用阴谋诡计,而其他人就只能遵循正道?
这未免有些太过荒谬了。
“你难道不担心我会向睿王禀报,指出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顾辛的目光有些模糊,他拼命支撑着身体,想要摆脱侍卫的束缚,却无能为力。
“若将军手握证据,尽可以去告发茯苓。”
如果有证据,他就不会冒险前来,“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睿王接到将军逃脱的消息,很快便会亲自登门。”
谢茯苓轻轻地推了推自己修长而灵活的手指,语气虽显平静,却透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
“你……绝无可能!别忘了,并非只有你才掌握了治疗那种诡异病症的秘方!”若目光能化为利刃,谢茯苓早已被顾辛凌迟无数次。
企图令他俯首帖耳,简直是异想天开!
先前京城的怪疾,想要获得当时的药方并非难事。
谢茯苓洞察他的心思,轻轻一笑,她那素来娴静而美丽的容颜,竟罕见地闪现出一抹狡黠之光,“将军果然气节不凡,但将军如何确信,我未在药中添加其他致命的毒素?”
顾辛的瞳孔猛地一缩,顿时感觉腹部有些微微的刺痛。
“你就不怕本将军若有个三长两短,威州无人能守,陷入敌手?!”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狂至极!
竟敢对他下毒,这次城门险些失守,全是她的阴谋诡计,真是心肠歹毒!
谢茯苓却一脸茫然,“不是还有杨国公和贺大人吗?他们这次力挽狂澜,顾大人以为,睿王殿下还会对你情有独钟吗?”
她从未想过因一己私欲让无辜百姓遭受苦难,正是她坚信杨国公和贺鸿升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个局,只为将顾辛拉下马来,摧毁他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