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姐的脉象细微且沉缓,这是典型的脾气虚弱、内热症状,你的不适已经持续了许久,并非近期才出现。口干舌燥,腹部肿胀,食欲减退,如果手足冰冷,无法暖热,那么便是脾阳亏损。”
谢茯苓抬头望向她,不料,朱小姐却皱紧了眉头,“谢御医这是在胡说八道,说的全然不对!”
什么?
旁边的杨湘湘瞬间愣住,四周陷入一片寂静,谢茯苓也显得有些错愕。
然而,朱小姐似乎并不打算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一拂衣袖,脸色阴沉地站了起来。
“嘿,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如换个人来试试?”黎蒂梦急忙上前,试图缓和气氛。
一位章小姐随即坐下,这次谢茯苓把脉的时间比之前更长了一些,她的表情也透露出一丝细微的变化,“章小姐最近,是否有过咯血的情况?”
“你太过分了!竟然如此诅咒章姐姐!”
“这哪里是替人看病,分明是在散播迷信!”
小姐们纷纷怒目而视,纷纷准备愤然离去,唯有章小姐眼神收缩,手中的帕子微微颤抖,脚步踉跄,嘴上却轻声附和,“是,是啊,一点儿也不准。”
“朱妹妹别生气,还有章姐姐,这该如何是好?谢御医一定是旅途劳顿,导致误诊,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
黎蒂梦装模作样地解释着,一路跟随几位小姐退出,表面上是在维护,实则是在加剧谢茯苓医术不精的传言,这嘈杂的声音让宅子里的仆人们纷纷交头接耳,面露困惑。
杨湘湘焦急地看着,“茯苓姐姐,我看她们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不能让她们就这么走了!”
如果传言四起,威州的百姓怎么会再相信谢茯苓的医术?
更严重的是,如果这话传入皇宫,茯苓姐姐的名声岂不是彻底扫地!
只见谢茯苓轻轻拦住了杨湘湘,目光凝重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这一趟的麻烦远比她预想的复杂,她不禁疑惑,自己究竟何时招惹了这位黎小姐。
没有人知道,当这些小姐们退到后巷,她们围住黎蒂梦,脸上流露出惊奇的目光。
“黎姐姐,这位京中的女医诊断得准确无误,她竟然看出我没有受到惊吓!”朱小姐说出了真相,原来她一开始就是受黎蒂梦指使,故意要让谢茯苓难堪。
但黎家权势滔天,如果她不听从黎蒂梦,将来在威州将无法立足!
否则,西魏首席女医的头衔,该让多少小姐们趋之若鹜,争相攀附。
就连黎大人,也一直期待黎蒂梦能够收女医为徒,将她带入京城,但她们都以为这只是因为黎家财大气粗,黎蒂梦受不了那份苦,与其在这个年纪学医,不如尽情享受荣华富贵,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她懂得的不过是皮毛,不过是沽名钓誉,这种手段我见得多了!”黎蒂梦语气中透露出极度的不屑,然后目光转向了心不在焉的章小姐
“她竟还胡言章妹妹咯血,真是荒诞至极。”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章小姐这才缓缓回神,却依旧故作镇定地说,“是、的确,这玩笑开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瞧,章妹妹被吓得汗如雨下,这谢茯苓也未免太过恶毒了!”
黎蒂梦话音未落,章小姐突感自己不知何时已一身冷汗,心跳加剧,双腿颤抖,生怕在众人面前失态,只得找个借口说,“我、我觉得有些不适,就不再陪各位妹妹了。”
此刻,她无心应对这些人际周旋,看着丫鬟搀扶下离去的身影,黎蒂梦轻轻摇头,心中不屑地想,真是懦弱如鼠,谢茯苓区区一句话,就让她惧成这般模样。
“你可知回去后该如何应对?”
“黎姐姐,我明白,如果父亲问起,我就说这谢御医名不符实,迟早会触怒圣上,我们最好不要与她有任何瓜葛。”
“我会让父亲下令,旗下的酒楼不得接待谢御医,让她休想再尝到我们家酒楼的一粒米!”
众小姐纷纷表示效忠,黎蒂梦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接下来,就是让鸿升哥哥见识一下谢茯苓声名狼藉的真面目了!
夜幕降临。
“什么,她还在房内研读医书?”黎蒂梦精心打扮得艳丽动人,本想观看一场好戏,却发现竟然一无所获。
这是怎么回事?谢茯苓难道不应急于去见她那被通缉的弟弟吗?
她居然还能安心留在房内,实在是让人费解!
自己明明已派人守株待兔,可谢茯苓太过狡猾,正如自己所料,这女人关心弟弟是假,意图诱骗鸿升哥哥,求得他的同情才是真!
黎蒂梦设想了种种可能,唯独没料到对手竟是个离异的妇人。
“真是不知羞耻!”
她骂了一句,便听下人禀报,“小姐,贺大人已经放下手头公务,前往宅子了!”
黎蒂梦再也按捺不住,砰地一声拍桌而起。
“什么?!鸿升哥哥向来以职责为重,怎么可能为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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