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人提及此事,他总是不得不出面,澄清一切不过是夫妻间的琐事,不足为信。
“既然陆世子如此忙碌,那就无需拖延,立刻请陆家长辈现身,开始讨论和离之事吧!”
就在此刻,一声威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谢茯苓惊讶地抬起头,只见征西王与老王妃不知何时已站在走廊上,满脸怒色。
陆哲远神色一滞,正欲上前行礼,却见征西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必多礼了,陆世子,请吧!”
他们刚刚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昭平侯府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丑闻!
老王妃已经愤怒得难以言语,那个宣婉仪竟然是陆哲远的情妇,这个陆世子,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直觉,谢茯苓这个丫头对真相了如指掌,或许当初就是为了维护侯府的最后颜面,才帮助陆哲远隐瞒了这一切。
在将军府的显赫背景下,那位嫡出佳人却不得不忍受无尽的屈辱,她心中的苦楚与委屈,又有谁能真正理解?
宣婉仪,那个厚颜无耻的狐妖,忘恩负义的小人,全然不顾谢家对她的深厚恩情,竟然敢与义姐之夫做出这等腌臜之事,还堂而皇之地将那一双私生子带回侯府!
她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亦不足以泄愤!
一时间,昭平侯府人声鼎沸,气氛异常压抑而凝重。
陆家的长辈们一个个面色铁青,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征西王府的侍卫忽然将他们拘押至此,此刻却又宣称,要他们作为见证,见证世子与世子夫人之间的和离?
“陆世子,和离书业已拟就,签字吧!”
此刻,陆哲远面色苍白如纸,他实在无法理解,事情为何会演变至如此境地。
征西王冷若冰霜,缓缓开口,而陆老夫人则尴尬地赔了个笑,“王爷,容老妇直言,这和离毕竟是谢、陆两家家务事,关乎两个孩子自身,应当让我们私下协商解决……”
“侯夫人莫非认为本王越俎代庖了?”
征西王目光如炬,陆老夫人顿时被吓得语塞,疑惑地望向身边的陆哲远,一头雾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惊动了征西王等人。
“本王已经收茯苓为义女,谢老将军仙逝,作为她的义父,本王有责任为她讨回公道!”此言一出,意味着此事已不再仅仅是谢、陆两家的事,而是征西王决心插手的闲事!
老王妃此刻泪眼婆娑,紧紧握住谢茯苓的双手,“孩子,你何苦如此?一朵洁白无瑕的,偏要在污泥中挣扎,真是让人心疼啊!”
她的话语蕴含着深意,仔细品味,便能洞察谢茯苓的用心。
当年将宣婉仪强行塞给陆哲晟,或许并非为了陆家,而是为了惩罚那个无耻之徒。
都是踏入侯府之门,却让她成为陆哲晟的偏房,这是一种无情的欺凌!
老王妃心想,如果此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绝对不能放过宣婉仪,要不然,如何能泄心头之恨?
她深知,往昔谢茯苓对那对孪生子女视同己出,这份深情让老王妃痛心不已。她不愿想象,当这个孩子得知自己用心呵护的养子女,竟然是那对男女私下苟合所生的私生子,那将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自己的真挚情感被无情践踏,她又怎能不怀恨在心?
谢茯苓低垂着头,她清楚,任何细微的动向都逃不过老王妃锐利的目光。
“茯苓也曾想过,一剑斩断情仇,然而……”若将宣婉仪除去,他们之间的恩怨似乎便一笔勾销。
但这中间牵扯甚广,还有她父亲的血仇,谢家的深仇。
这并非一条生命就能轻易解决的纷争。
只要宣婉仪尚存,即便她如同困兽般挣扎求生,她依然是陆哲远的软肋!
切勿小觑这一点微小的疏漏,有时候,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便能颠覆整个棋局。
“不论你心中隐藏着何种秘密,陆家已非久留之地!”老王妃首次以严肃的神情劝诫她,这乌烟瘴气之地,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心绪。
“这门亲事是我父亲,昭平侯所定,谢家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才让我嫁给了你。”
陆哲远轻轻抿了抿唇,视线避开了征西王的目光。
“没错,难道你们愿意让谢家背负不仁不义的名声?”陆老夫人急忙点头附和,忽然一道冷笑从门外传来,“一群伪善之徒,我姐姐嫁到侯府这些年来,为你们解决了多少棘手之事,那恩情早已偿还完毕!”
只见谢惊蛰突然现身于众人面前,他刚从酒楼中清醒,便听闻征西王召集了两家的长辈前往侯府,他立即匆匆赶来。
“怎能如此简单计算,这并非一纸交易的买卖,她既然已成为陆家的一员,这份恩情就得偿还一生!”
陆老夫人皱着眉头,自信满满,谢惊蛰闻言一笑,“好吧,你们别再强迫我姐姐,这份恩情,让我来承担一生!今天这份和离书,非签署不可!”
谢茯苓深情地凝视着挡在她面前的年轻男子,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暖流,她猛地意识到,一直以来被她庇护的弟弟,已然成长为一位真正的男子汉!
他仿佛化身为一棵伟岸的大树,为她遮挡风霜雨雪,不再是那个让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