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露面的征西王突然站在谢茯苓面前,面色异常沉重,“若母亲有意为裴缙霄与茯苓联姻,我,作为儿子,断然不同意这门亲事!”
一向以和蔼着称的征西王,此刻脸上竟然显露出几分怒火,他紧紧握住双拳,仿佛随时准备挥拳向裴缙霄示威。
“你这是怎么了?”老王妃眼中满是不解,只见征西王深吸一口气,尽管他竭力克制不在谢茯苓面前发怒,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那个无耻之徒!竟然企图败坏茯苓的清誉,真是手段卑劣!”
征西王的态度让谢茯苓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原来,又有人试图将女儿送入裴府,却被裴缙霄无情地丢弃于街头,遭到一番斥责。
他宣称,自己现在不再青睐那些只会奉承取悦的女子,若要娶妻,必须娶得如昭平侯府世子夫人般,医术高明、智慧卓越、持家有道、风度翩翩的佳人!
这番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瞬间将谢茯苓的名字与裴缙霄紧密相连,各种流言蜚语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
“那个无耻之徒!我绝不相信,他不是有意为之!”征西王深知裴缙霄这个家伙的居心叵测!
他再次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想要求得偶,便应拿出真诚,而非玩弄手段,威胁利诱!
裴缙霄这就是在强迫谢茯苓!
征西王忧心忡忡地望向谢茯苓,他对她的遭遇了如指掌,眼看着她即将摆脱陆家的束缚,难道现在又要陷入裴缙霄的掌控之中?
“他这般巧取豪夺,何谈本领!”征西王的神情严肃得如同冬日寒霜,“茯苓无需忧虑,他若企图欺辱于你,绝无可能!”
……
“湘湘,你就带我去吧!此时正值风云变幻,没有堂兄的庇护,我如何能安心?”翌日,杨家大宅的二公子杨毅渊在马车前纠缠不休,坚决要求杨湘湘带他去。
不久前,郑姝芩亲自登门归还笔记,恰好被他撞个正着。他一见那清丽脱俗、气质高雅的女子,便心生爱慕,从此便缠着堂妹,不断打探郑姝芩的消息。
杨家的长辈们都知道这个儿子性格不定,再加上郑姝芩的身份非同一般,因此特地警告他不得胡来。
“堂兄莫非是被迫相亲,心中不耐,便将主意打到我的朋友身上去了?”
杨湘湘满脸警惕,心中暗想,那可是逍遥王认可的义妹,杨家对她重视有加,杨毅渊竟敢如此大胆!
“堂兄我发誓,这次绝对是真心实意!”
出乎意料的是,杨毅渊竟然真的竖起三根手指,向天发誓。杨湘湘急忙捂住他的嘴,歉意地看向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的谢茯苓。
“真是让茯苓姐姐见笑了,我生怕下一刻天降雷霆,将这狂妄之辈劈个正着,影响了我们今日的计划!”
谢茯苓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微笑,她的弟弟谢惊蛰立志要在军中锻炼,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他表示若不能在军中取得一点功绩,将来如何能保护自己的姐姐。
因此,今日她便约上杨湘湘一同前往寺庙,为即将启程的谢惊蛰求一张平安符。
杨毅渊的性格,与他刚成婚不久的兄长相比,显得不够稳重。不熟悉他的人可能会认为他是杨家娇纵的纨绔子弟,然而实际上,杨家大爷对他一直十分严厉,却反而培养出了他放荡不羁的个性。
“二公子不过是尚未明白自己心仪何种女子,才会四处寻觅。将来若能定性,必定会成为一个深情且宠爱妻子的好丈夫。”
听到谢茯苓如此恳切的评价,杨毅渊不禁有些羞赧地摸了摸后脖颈,“恳求世子夫人能在郑小姐面前多多替我夸奖几句。估计郑小姐对在下的印象,已经因为湘湘而大打折扣了!”
凝望眼前这对兄妹嬉戏玩耍的画面,谢茯苓心中暖意融融,既满怀羡慕又充斥着愧疚之情。似乎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何时曾与惊蛰毫无拘束地欢声笑语,每一次与弟弟相处,总是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要么苦口婆心地进行教诲,要么就是严厉的斥责。
作为一位长姐,她深感自己担任的角色多么不称职。
关于她与裴缙霄的绯闻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征西王和老龄王妃都在积极地设法为她解围,对此,谢茯苓满怀感激之情。
此次她前往寺庙,也是为了避开舆论的风口浪尖,远离裴缙霄,寻找心灵的片刻宁静。
杨毅渊却如影随形,一路紧跟在她的马车之后。沿途络绎不绝的朝圣者众多,抵达约定的寺庙门前,郑姝芩早已在那棵巍峨的榕树下等候多时。
然而,令杨湘湘懊恼不已的是,郑姝芩身边还站了一位气质尊贵的男子。
“糟了,没料到逍遥王竟然亲自护送姝芩到寺庙,倘若他知道杨毅渊的心思,恐怕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杨湘湘心中暗自惊呼。
但杨毅渊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杨湘湘的焦虑不安,反而满脸欣喜地朝郑姝芩走去,“姝芩姑娘!”
“完了!他这是眼睛长哪儿去了?”杨湘湘惊出一身冷汗,尽管逍遥王平日里待人接物和蔼可亲,但杨毅渊未能首先向他行礼,这在礼仪上可是大不敬。
就在杨湘湘心神不宁的时候,辛夷舍吾的目光也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