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陆哲远背后的曹书绾绝不会置身事外,却未曾料到反应竟然如此迅速。
然而,无关紧要,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线索。
难道真是为了争夺花魁而酿成悲剧?
四周的人们面面相觑,世子夫人所言非虚吗?
“长姐,惊蛰亲自驾车来迎接你返回将军府!”
一阵寒意十足的声音在众人眼前突然出现的马车中响起,谢惊蛰的面色阴沉得令人胆寒,陆家众人无人敢上前阻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少爷,我们侯府不幸失火,你不来援手也就罢了,现在还想将茯苓带走,究竟有何居心!”
陆老夫人回过神来,急忙挡在谢惊蛰面前,陆家尚未全军覆没,这样的举动,难道是要与他们彻底划清界限?
“究竟发生了什么?陆世子在宫中竟然对长姐施加暴力,我父亲虽然已经仙逝,但谢家绝非任人宰割之辈!”
谢惊蛰显然是有所准备,他带来了一队杀气腾腾的侍卫,一挥手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侯府上下惊慌失措,什么?!
世子竟然对夫人动粗,而且还是在戒备森严的宫中!
“惊蛰,一切都是误会!我与令姐只是有些口角之争,你不要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所蒙蔽……”
陆哲远急切地想要澄清,但谢茯苓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惊鸿苑已成一堆废墟,惊蛰,我们回府。”
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谢茯苓再也没有多看陆哲远一眼,她内心深处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她需要极强的自制力,才能将这份怒火压制在心底。
谢惊蛰轻轻一点头,目光示意之下,周围的侍卫立时握紧了剑柄,紧张地瞪着陆家众人,那态势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动静,便立刻会溅起一片血花!陆老夫人望着谢茯苓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陆哲远,她原本以为儿媳是因为府中火灾受到惊吓,岂料其中竟然隐藏着其他原因。
“你是不是昏了头?竟然让那小子将茯苓就这样带走了,别人会怎样看待我们陆家?”
陆哲远紧闭着嘴唇,回想刚才谢茯苓那决绝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仿佛被人狠狠地挖去了一块,竟然有种从此分别,他们将真的成为陌生人的预感。
“我明白,只是……”
只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被烈火吞噬的书房,竟然与刚才谢茯苓那决绝的神情交织在一起。
她是不是……
“你疯了吗?”马车内部,裴缙霄脸色阴沉如水,自从谢茯苓踏入车内,车中的气氛就变得冰冷异常。
谢惊蛰显得有些不安,“姐姐,是裴大人引领我至此,他说得没错,陆家已不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
他对自己感到恼火,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自己的姐姐遭受如此欺负,若非今日裴缙霄在车内坐镇,他实在无法确保能顺利将姐姐带回家。
或许陆家并不知道,只要陆哲远对他稍有刁难,裴府暗中埋伏的侍卫便会蜂拥而出!
“你先出去。”裴缙霄的话,自然是针对谢惊蛰。
若在往日,他绝不允许姐姐与这个权臣独处,然而现在,他竟然奇异地觉得裴缙霄不会加害于他们。
很快,车内仅剩下两人,裴缙霄忽然发出一声笑,“本大人未曾想到,你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世人皆言世子夫人温婉贤良,岂料你却敢焚烧自己的府邸,你这是打算与陆家同归于尽吗?”
不错,那把火正是谢茯苓所放。
陆哲远夜间在花楼中闹出人命,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这些日子,她留在侯府,暗中观察着陆哲远,发现他的书房防守最为严密,平日里更是严禁下人进入打扫,那戒备的神情显然是藏有重要物品。
她明白,即便陆哲远被捕,也难以困住他很长时间,因此,从国公府回来后,她毅然决然地用一场大火让侯府陷入混乱,然后趁机潜入书房!
总是,不虚此行!
“若非凌蓟及时挺身而出,你早已被横杨的阴影所笼罩!谢茯苓,你听到了吗?”
裴缙霄的声音几近咆哮,他猛地攫住谢茯苓的手腕,那双平日里深邃的双眸此刻泛起了一抹猩红。
天知道,在无数次的生死边缘游走,孤身一人深入敌营的裴缙霄从未感到过畏惧,唯有在凌蓟口中对谢茯苓的提及中,他才体会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惊恐!
“你究竟图的什么,非得亲自去窃取?”
话音刚落,裴缙霄便愣了一愣,缓缓松开了谢茯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看来,你甚至对我也有所猜忌。”
她想要潜入陆哲远的书房,对凌蓟而言易如反掌,但她偏不这么做,这无疑揭示了谢茯苓对他的不信任。
是担忧他会据为己有?
还是害怕他会销毁证据?
谢茯苓没有作声,她此时的表情让裴缙霄心中一颤,“我本无意将你牵扯其中,谢茯苓,你为何不能安分守己?”
这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自责,谢茯苓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那份尚存血迹的信件,突然间笑出了声。
安分守己?
她上一世就是过于温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