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衣着简朴,身姿修长而纤弱,容貌虽非绝美,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清之韵,眉宇间流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更让人费解的是,所有宫女似乎都对她充满敬畏,连搜查时也小心翼翼,不敢过于细致,这让杨湘湘心生疑惑。
若是身份显赫的小姐,她应该有所耳闻。
轮到搜查谢茯苓时,宫女们变得格外谨慎,连带着襄苎也遭受了彻底的搜查。
“大人,我们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搜查无果,一道焦急的声音随即响起,“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她身上佩戴着蝴蝶形状的钗子!”
邹氏尚未离开,跟随一名御医走了过来,面对谢茯苓疑惑的目光,她强颜欢笑,“世子夫人,事关重大,切勿怪罪二婶不顾亲情了。”
在古老的东陵国,蛊师们尊崇一种独特的蝴蝶为圣物,其外形极易辨认,在繁华的市井之中,很难找到与之相似的蝴蝶。
“竟然有这种离奇之事,世子夫人竟然随身携带着东陵的蝴蝶圣物?这么说,她莫非精通蛊术?”
“我一直觉得蹊跷,否则那些难民为何会无条件听从她的指挥,任凭她摆布!”
“听闻东陵的蛊术能操纵人的意志,天哪,她难道是东陵国派遣的间谍?”
众说纷纭,疑虑的声音如潮水般在队伍中迅速扩散,杨湘湘不禁皱紧了眉头。她深知这些人不过是出于嫉妒,将茯苓姐姐视为眼中钉,巴不得有人能除之而后快!
然而,这件事似乎专冲茯苓姐姐而来。
就在这时,宫女在襄苎携带的药箱中搜出一支珠钗,众人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这究竟是什么?”
谢茯苓目光平静地目睹这一幕,只是沉着地回应道:“这是堂妹所赠的礼物。”
谢墨莺不由自主地紧握着袖中的拳头,她特意命人打造了这款独特的蝴蝶样式珠钗,目的就是为了让谢茯苓背上污名!
一旦她与蛊师扯上关系,便无法被教习厅接纳,未来在东陵国内行医也将无望,连同之前的成就也会被一笔勾销!
谢墨莺毫不畏惧暴露真相,她早已安排了一位见证者。只要谢茯苓辩称珠钗是堂妹所赠,那位见证者便会挺身而出,告诉众人自己所赠的珠钗是玉兰图案,并非蝴蝶。
谢茯苓本就备受猜忌,在这种情势下,她再有百口也难以辩驳!
此时,连胡老院使也赶到了现场,邹氏同情地冲着谢茯苓摇了摇头,“世子夫人,你真是太鲁莽了!怎能涉及蛊术?”
“二婶此话怎讲?”
“证据就在眼前,此刻承认还来得及,赶快向胡大人道歉,他或许会宽宏大量,从轻发落!”
邹氏心中暗自冷笑,真是愚昧,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已陷入绝境!
意料之外的是,谢茯苓竟然直接走上前去,轻轻拆开包裹着那支珠钗的丝质细布,众人顿时目睹了一支典雅秀丽的珍珠钗子,而非她们所言之蝴蝶钗!
谢墨莺震惊得瞪圆了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并非我赠送的那支!”
“那怎么可能不是呢?堂妹你可得好好描述一番,你送的那枚珠钗究竟是什么模样?”谢茯苓笑得明媚璀璨,她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眼眸清澈透明,洋溢着诚挚的光芒。
胡老院使年事已高,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历经无数风霜雨雪,此刻却感到此事颇有些诡异。
邹氏如此肯定那物件就在世子夫人身上,其心显然不怀好意。而那位谢小姐,送人珠钗本是为了加深姐妹间的情谊。
然而,现在自己的堂姐遭受非议,谢墨莺若是聪明,便不应在众人面前质疑世子夫人。
在谢茯苓那含笑而深邃的目光注视下,谢墨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良久才尴尬地应道:“是、就是那支,是我记错了。”
那蝴蝶钗怎么会变成珍珠钗?
难道堂姐从一开始就发现了真相?
那么她会不会对我进行报复?
“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不过对于搜查环节,我们本就应该严谨对待,夫人也是出于好意。”邹氏身旁的小御医急忙出来打圆场,而邹氏也很快冷静下来,心中暗自琢磨,究竟是什么时候,谢茯苓将钗子调了包?
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难以对付!
幸亏她还留有一手。
“或许我真的看错了,打扰了胡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面对邹氏的道歉,胡老院使只是脸色阴沉地摆了摆手,心想反正没有造成太大的麻烦,便转身拂袖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妇人竟然紧随其后,平时想要与他攀关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像邹氏这样厚颜无耻的却极为罕见,大多数人一见他脸色不佳,便会立刻知趣地退避三舍。
然而,胡大人并不知道,那个小御医早已因诸多好处,将他的性格和习惯详细告知了邹氏。
他虽然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但实际上却是个和蔼可亲的人,素来不喜欢公报私仇,所以即使最后真的对邹氏心生反感,也不会因此苛待她的两个女儿。
这一切都是邹氏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