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那昭平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岂能轻率地提及和离,抛弃那手中的权力和财富?”
陆老夫人立刻随声附和,而旁边的陆哲远却是眼神陡变。
她竟然敢提出和离?
她如何敢!
然而,谢茯苓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表情,她注意到四周投射来的众多好奇目光,便缓缓地向前行了一礼,轻声道:“王妃能否赐予一步,单独交谈?”
征西王妃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陆老夫人望着两人渐行渐背影,转而笑眯眯地看向阴沉的陆哲远,安慰道:“放心吧,你的王妃姑姑定会好好教训她的!”
在寂静无人的凉亭中,征西王妃端详着谢茯苓那张美丽的容颜,难以置信在昭平侯府那样的环境中,她还能保持得如此娇媚动人。
她与她母亲一样,喜欢引人注目。
“还请王妃不要插手茯苓与昭平侯府的纷争。”谢茯苓语气柔和,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征西王妃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如此无礼,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一个小小的世子夫人,竟然敢在王府中给她脸色看?
她对她多宠溺几分,她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公主了!
“你知道自己在和谁对话吗?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
征西王妃感到无比震惊,谢茯苓这是在指责她多管闲事?
在整个京都,谁不对她敬而远之,看来今天,她得帮老友好好教育一下她的女儿!
“来人——”
“茯苓当然清楚自己在和谁说话。”面对愤怒的征西王妃,谢茯苓依旧保持着镇定。
“茯苓明白世子当年迎娶我并非出于自愿,原以为他看在我多年付出的份上,会有一丝情意,然而他却带着另一名女子归来,在我遭受冤屈之时,母却视而不见,只担心我是否会舍弃侯府。”
“母亲曾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们既然如此自私自利,茯苓自然没有必要对他们忍让,未来的日子,我想如何度过,全凭自己的喜好。”
“茯苓不怕家丑外扬,但又不愿频繁应对此类纷争,所以还请王妃高抬贵手。”
说到这里,征西忍不住笑出声来,“出嫁从夫,你还想报复侯府不成?竟敢如此公然地说出这种话,真是肆无忌惮!”
然而,谢茯苓只是轻轻挑了挑眉,谦虚地笑了笑,“王妃过誉了。”
征西王妃以为她在夸奖自己,却没想到,谢茯苓竟如此不知羞耻,她气得牙痒痒,“你知道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吗?”
“巧的是,让王妃身败名裂的方法,我这里也有一份。”
谢茯苓从袖中取出一封陈旧的信件递给征西王妃,她警惕地打开信件,刻脸色大变,“这、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她紧紧地盯着谢茯苓,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点线索。
“王妃只需明白,茯苓手中不止这一封信。”
征西王妃脸色苍白如纸,谢茯苓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危险之光,“若王妃打算杀人灭口,剩下的信件就会全部送到王爷手中,以及京都的各大茶馆,那时必然又会成为一时的热门话题。”
“你竟敢对本王妃施加威胁?!”
她在权贵之间周旋,每日应对的都是那些老谋深算的人物,岂料今日,竟然要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面前栽跟头?
“王妃误会了,茯苓我仅求一个平静的生活而已。若真有意图威胁王妃以谋取私利,又怎会拖延至今?”谢茯苓笑容平和无害,但征西王妃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这是她公然挑衅,表示若不安分,无人能享清闲?
“本王妃怎能轻易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纵使心中不甘,她也明白,这些信件若落在王爷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妃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征西王妃顿时语塞。
……
“母亲,姑姑一定把谢茯苓训斥得泪流满面!今后她绝对不敢再对抗您!”陆姝芩心情大悦,巴不得立刻目睹谢茯苓此刻的狼狈不堪。
陆老夫人得意地笑了笑,而自始至终脸色阴沉的陆哲远敏锐地察觉到有几名侍卫正急匆匆地赶往她们刚刚离开的方向。
看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已激怒了征西王妃,恐怕很快就会在众人面前被驱逐出王府!
“哼,就算她求助于我,我也绝不会为她求情!”
就应该让那些曾经将她视为神女的名门公子们好好看看,现在的谢茯苓是否已如丧家之犬一般!
然而不过片刻,征西王妃的身影便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只是脸上居然带着亲切的笑容,甚至毫不避讳地让谢茯苓挽住了她的手臂。
陆哲远眉头紧皱,而陆老夫人则是第一个迎上前去。
“茯苓,你如此不知规矩,还不快把手放下!”
话音未落,便见征西王妃脸色一沉,不悦地喝止,“她不过与本王妃说了几句贴心话,大嫂何必小题大做?难道在侯府中,你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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