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在他脊背上微微轻晃,她不忍看那人的华发,也不肯开口多说一句“小心”。
雪已经停了,也早就入了夜了,周遭的白雪映得天地上下一片清明,唯听见那人一双脚将雪踩得咯吱作响。
月白风清,这清清脆脆的响声真是踩碎了人的心肠啊。
翌日又来,第三日也来,第四第五日,第六第七日,也依旧还来。
依旧是一前一后地走,走不动了那人便背。
就在山头枯等,无人开口说话,只有那只小狗前前后后地跟着,在雪里踩出一串又一串的梅花印来。
走得累了,夜里就能睡个好觉,能睡上一整夜,虽也会做些噩梦,但到底少了。
有一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炉子里的炭火烤得她口干舌燥,她半睡半醒间说了一句,“萧延年,我渴了。”
一旁没有声音,她当还是从前一个人的时候,当这屋子里空荡荡的还只有自己和狗,缓缓叹了一口气,心酸的不能抑制。
可一旁有了动静,一旁的人没有问她说了什么,叫的是谁。
那人什么也没有说,只在温黄的烛光里为她递来一盏温热的水来。
原来他也在,他也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