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佘月的话,姜容笑着颔首,“姑姑说得没错,儿媳伺候母妃,自然是应当应分的。”
贤妃和佘月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很快就有宫女鱼贯而入,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每样都只有一点,胜在花样多。
原本以为姜容会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这一顿饭下来都任劳任怨,让贤妃舒服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按道理说姜容是丞相府嫡女,锦衣玉食的长大,虽说是嫁入皇室,但也不算高攀,没道理如此好拿捏才是。
这般想着,贤妃看到不远处一动未动的长寿菜,佘月就明白了,朝着姜容道:“三皇子妃刚过门,想必还不知娘娘的喜好。”
“这长寿菜是娘娘最喜欢的一道菜,每日都要吃上几口的。”
听到这话,姜容手中的筷子却没有去夹这道菜,而是看向贤妃,“儿媳听闻母妃在生下汝阳公主后,接连滑胎了几次,之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母妃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一旁的佘月没料到姜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那几次滑胎,几乎是贤妃的痛,每次她想起来都会大发雷霆,整个景阳宫谁敢提?
这姜容莫不是疯了,往娘娘的痛处戳?
佘月看过去,果然见贤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本宫的事情,你倒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此事本也不是秘密,儿媳在未嫁给殿下之前便听说过,也不算打听。”
姜容说完,夹起长寿菜,“《本草》有言:长寿菜其性寒滑,能入血破瘀,有利肠滑胎之功效。”
“母妃日日食用,难免会不易有孕,往后母妃最好还是戒断,说不定会有好消息的。”
“你……”
贤妃正要说什么,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宫女的声音,“奴婢参见三殿下。”
“母妃。”
裴祈安很快迈步进了殿内,然后屈膝跪下行礼,“儿臣才从父皇那边过来,因此晚了些,还请母妃勿怪。”
见到裴祈安,贤妃下意识地看了眼姜容,没再提刚刚的事情,“本宫都听说了,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快起来吧。”
“多谢母妃。”
裴祈安起身,然后看向姜容,两人相视一笑,“母妃,容儿如今才嫁给儿臣,有许多地方要是做得不好,你千万别跟她生气,便是为了儿臣,也请包容些。”
此话一出,贤妃的眼神落在姜容身上,旋即笑了笑,“瞧这话说的,本宫还能为难容儿不成?”
“你这一早上也没用早膳吧,一起坐下吃吧,容儿也坐。”
裴祈安闻言,点头应是,伸手去握姜容的手,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容儿,坐。”
其实贤妃早就用的差不多了,不过裴祈安和姜容用膳,她多少还是动了几筷子,只是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却刻意避开了凉拌长寿菜。
姜容看在眼里,并未做声,一顿早膳用的十分安静。
刚用过早膳的姜老夫人站在姜府侧门,看着外孙女儿贺思月坐上轿子渐渐远去,长叹了一口气,好半晌才转过身看着女儿姜晚吟。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正经夫人不当,非要把思月送去皇子府做妾。”
“更何况你们就非得要盯着三殿下吗?三殿下是容儿的夫君,哪有你们这样的,非得盯着自家人,姐妹共事一夫,你们也不嫌丢人!”
姜婉吟却抿了抿唇,“娘,那你说能怎么办,事情都发生了,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你不知道女儿在苏州贺家过的什么日子。”
“我这肚子不争气,也没能有个儿子,贺直一直瞧不上女儿,倒是对妾室宠爱的紧,去年生了个儿子,可把他高兴坏了,如今把那个贱妾捧得比女儿都高。”
“我几次给大哥写信,可他一点都不顾念我们兄妹的情分,根本就不搭理女儿,但凡大哥能给贺直说些好话,升个官的,我们母女也不会过成这个样子,否则怎么能跑到京城来寻亲,女儿就是想让思月嫁个好人家,往后别被欺负。”
说到这儿,姜婉吟抱着姜老夫人的手臂道:“更何况咱们都是一家人,姜容是思月的表姐,姐妹俩在一处也有个帮衬不是,到时候娘你跟大哥和姜容说说,让他们多照顾照顾思月。”
此话一出,姜老夫人看了眼姜婉吟,“你大哥昨儿说了,让你明日就回苏州去,可见是因为这事儿跟你生气了,你怎么半点不明白?”
“当初你大嫂……”
这话当着儿媳林氏的话也没办法说,但姜容的母亲就是因为当初姜婉吟不伸手帮忙去世的,儿子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疙瘩。
“你从小就这样,处处算计,如今连你亲大哥亲侄女儿都算计,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连带着思月都被你教坏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是女儿,你看三弟窝窝囊囊的,还不如我呢,可大哥不还是给他寻了个差事,让他在京城过好日子?”
姜婉吟提到这件事,就觉得委屈,“当初大哥遭贬,也没见三弟出什么力,怎么就非得怪我了?”
“我是外嫁女,贺直是我夫君,他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万一牵连了我们,难道女儿就有活路了?”
姜婉吟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