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血腥味刺激得周慎野更兴奋也更疯狂,不光不放手,愈发把虞棠圈在无法摆脱的控制范围内。
本就力量悬殊,虞棠再被强烈的窒息感包裹着,脑袋晕得厉害,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直到那股血腥味加重,不光是在口腔中,更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虞棠瞬间清醒了,看到面前眼眶猩红的周慎野,脸色却异常苍白。
他突然松了手,就这么一秒,虞棠立马借机推开他。
眼神往下,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正是刚刚血腥味的来源。
周慎野一只手撑在门后,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已经完全被血染红。
虞棠心里咯噔一声,“你怎么了?”
话刚问完,便看清了眼前的局面。
刚刚进门时,周慎野动作太大,打碎了门后架子上的一个小小的装饰花瓶。
随后他整个手掌都按在了花瓶上。
玻璃碎片戳进手心,血流了一地,他却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虞棠脑袋嗡嗡直叫唤,对着周慎野吼了出来,“你这个疯子!”
周慎野低头抬眸,沉沉地笑起来,“姐姐心疼我了?那我能不能利用你这一刻的心疼,求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让我为自己辩解一下。”
虞棠现在只想再给他一巴掌!
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为了达到的目的,不惜伤害自己。
哪怕豁出生命也无所谓。
虞棠呼吸渐快,努力喘匀,“手长在你身上,赛车的前途也是你自己的,你不想爱惜,我管不着,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种手段中真的很龌龊。”
周慎野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突然伸手,把虞棠腰间的一条装饰丝巾扯下来,压在手心的伤口上,为自己做简单的包扎。
一只手不太方便,他低头咬住丝巾一角。
丝巾上还残留虞棠身上淡淡的香味,周慎野咬住丝巾时,半张脸正好在灯光的阴影下,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条丝巾能有什么用?”
虞棠从他手里抽回丝巾,摩擦着伤口拉出一条血痕。
她直接把丝巾扔进垃圾桶,反手拽着周慎野进屋,翻出一瓶酒精,拧开盖子直接朝着他的手心浇上去。
她动作干脆得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分明就是故意的。
周慎野垂着眼,伤口的疼痛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刺激,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整整一瓶酒精倒完,伤口被泡得微微发白。
虞棠把纱布塞进周慎野另一只手的手心,“今年你还有两场比赛,思棠香水是冠名商,我不想在这种小投资上亏损。”
周慎野捏着纱布,抬头,“十分钟。”
他盯着虞棠的眼睛,那步步进攻的疯癫气势,根本想不到如果不答应,他还会做什么疯狂的事。
虞棠移开眼,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打开手机调了个十分钟的倒计时。
“说吧。”
周慎野这才用纱布裹住伤口,走到虞棠对面坐下。
接着开口,“我在福利院长到三岁,被苏老头领养去了苏家,改了名,和我的养母姓周。”
虞棠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没说话。
“但到了六岁那年,我就被苏老头送出国,美其名曰保护我,不让我卷进他经历的风波中,但我很清楚,他从领养我开始,就是想培养我为他的事业兜底。”
说着,周慎野扯唇冷笑,“他和手下的苏氏集团,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并不想参与,所以在国外那两年,我爱上了赛车。”
是发泄,是从风驰电掣中找回自我。
“苏老头一直想让我回来,我不愿意,对外我也不想强调自己和他的关系,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周慎野稍稍坐直了身子,“这就是我的身世。”
他的身世确实藏得很好,但大部分还是和孟千亦调查的能对上。
当然,虞棠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她脸色依旧很冷,“说说你瞒着我的那些事。”
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你还有七分钟。”
周慎野从沙发后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个东西,递到虞棠面前。
虞棠看到后大惊,“我卖掉的那两块刺绣?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事儿稍微一思索,就能把故事完整地串起来。
她皱眉,立马明白了,“韩城是你的朋友,你让他以买家的身份来和我做交易,然后又去了艺术展,让我误以为他才是苏总的儿子?”
“是,”周慎野直接点头,“这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我确实是想买这两块刺绣,一开始没想骗你,只是后来……”
“你为什么要买刺绣?”
“为了苏老头。”
也对,苏氏集团现在是刺绣届的龙头老大,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他研究了很长时间的云绣,但始终相差甚远,所以一直在收集各地刺绣手艺人的作品,想琢磨一下,希望能有所突破。”
一切都很合理,只是让人心里不爽。
虞棠脸上的寒意未消,“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非要玩这种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