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的官军有从民间招募来的,也有官方收编的。
比如五军都督府中的大多数士兵就都是收编,这些人在军队实行的都是本兵制,所谓本兵制便是世袭。
儿子可以顶上父亲的缺,所以外界都知五军都督府军纪涣散,里面的人因为不论怎样都可以领俸禄,办事往往很敷衍。
可他们所见这些兵士的风格堪比大内护卫,毫不拖沓,很难不让人惊叹。
沈明谦的治军之名在这一刻得到最有力的证明。
“少卿,咱们回去吗?”
卫言眼巴巴瞧着这些人快速分散开来,转而问起自己的去向。
“当然不回去了,首辅让我们一定要抓到白老四,怎么能空着手回去呢?”
——
盛弘砚受到贞和帝的任命,即刻便往文渊阁赶,这下他倒是有了正当名头,可以完全参与到这件事当中了。
“陛下的口谕已到,臣有殿下相助荣幸之至。”
蔺问渠本就有些紧张,说实在的,盛弘砚这么一加入,他就更紧张了。
他不像是贞和帝派来的助力,更像是监工。
监督他有没有按时解决掉陛下委派给他的命令。
“蔺大人不必惊慌,我真的是来助大人一臂之力的,大人就拿我当你的手下使唤便是。”
盛弘砚仿佛看出了他的顾虑,出声道。
他作为皇子,虽然不是皇上最疼爱的一个,甚至极其普通,但毕竟是皇室子弟,母亲又位至贵妃。
当他以阿宣的身份游历四方时,总是自由自在的,但回宫后或在朝臣面前,他只能以“殿下”的身份出现。
这个身份,在太子看来是无上荣耀,在其他皇子眼中,起码也是身份的象征。
但是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一种束缚,他甚至有时候会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是个皇子。
如果是公主,那情形只会更悲惨,要么困在宫中,要么远嫁异国他乡。
“殿下言重了,微臣怎敢居殿下之上呢。”蔺问渠身子弯得更低了些,盛弘砚一把将他扶起。
“不过,若殿下信得过臣,倒还真有件事要托您去办。”
盛弘砚眼眸一亮,急忙问:
“什么事?”
“去东街看看那里的情况,我已着人封锁了行凶现场,不过大理寺的人忙着去抓白老四,街边那件铺子还未来得及查看。”
蔺问渠身上的事情太多,应接不暇,虽然贞和帝让他平息这件事,但他不可能事事亲为。
而且因为这其中的变故实在太多,他只能找靠得住的人去。
“白老四?”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盛弘砚不禁出声重复。
难道街上那行凶之人又是白老四?他在京都到底犯下了多少案子,上次面馆那桩案子算在内,他该受到的惩处还没受呢!
“大人,这个白老四可不好对付啊。”
“殿下知道这个白老四?”
“先前在外时略有耳闻,是个大名鼎鼎的无赖。”
蔺问渠微微挑眉,宣王殿下用的这个词还真是别致又精准啊。
“此人名头尚未知晓,是个难缠的,我们这次若能找到他,那便是成功了一大半。”
盛弘砚郑重点头,他忽然想起清竹姑娘,那个小姑娘对黑市向来很了解,如果有她
“大人,我这里倒是有位奇人,她对白老四所在的灵台山黑市很是熟悉,若有她的加入,对我们定是更大的助力!”
蔺问渠眼前一亮:“好啊!殿下若有奇人,可让他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是朝中哪个部门的?”
盛弘砚犹豫了一瞬:“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蔺问渠:
十二岁,那不就是和他们家心儿同龄吗。
他想想自家女儿,常年在家中小院呆着,说话的声音都还带着稚气,完全就是个孩子。
实在无法想象与她同样年龄的另一位姑娘能对黑市里的事一清二楚。
“殿下此话当真?”
那句没和我开玩笑吧他总归是未说出口,盛弘砚瞧上去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大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吧,但那姑娘神奇得很,若她同意,我带来与大人一见你就明白我所言非虚。”
蔺问渠扯了扯嘴角,很给面子地笑了:“能在殿下的介绍下认识这等奇人,臣深感荣幸。”
盛弘砚很是高兴,他又可以和清竹那个小姑娘并肩作战了。
只是转念间,他便又犯了愁。
在蔺问渠面前说下大话,可他压根没有那姑娘的联系方式啊!
想到这,他瞬间深感烦闷,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只剩不到三天了,找不到清竹,凭他自己可就没招了。
“金子,你说怎么办。”
他从回宫后,兴致怏怏地坐在榻前。
甘洛与清竹姑娘的接触倒是比小金子多,可这种动脑想招的事不是甘洛的长处,还是问金子靠谱点。
“爷说得那位清竹姑娘就是先前和爷一起助沈二郎重见天日的那位姑娘吧?”
盛弘砚皱眉:“什么叫重见天日啊,那叫沉冤得雪!”
金子捂嘴偷笑:“是,爷说得对,奴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