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黎瑾直接带着她乘马车进入了皇宫。
“停下,来者何人。”
负责守卫宫门的士兵将马车拦下。
“是本官。”黎瑾不慌不忙的伸手撩开帘子。
士兵见到马车里的人竟然是国师,立马恭敬的低头,语气里也带上了客气。
“原来是国师大人,不知大人深夜来皇宫是何急事?”
“是陛下诏令宣我进宫。”
“您稍等,我们这就为您打开宫门。”
守门的士兵对黎瑾的话一点都没有怀疑,甚至都没有要求检查马车,就立马放行了。
黎瑾坐回到马车,“夏姑娘,不要急,我们很快就到了。”
到底是谁着急?
夜晚的皇宫格外寂静,宫道上只有车轱辘咕噜噜的声音。
就在她想撩开帘子看看四周的环境时,被黎瑾一个眼神制止了。
“最近宫里不太平,夏姑娘还是别掀开为妙。”
她收回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不定,下一秒就被弓箭手射成了筛子。
两人一路畅通来到寝殿,门口围满了带刀的侍卫。
“国师大人,深夜到访,这位是?”
“这位是夏侯静大人的爱女,精通医术,所以我请她来照顾陛下。”
朗诚义打量着黎瑾身边的女子,夏大人的女儿?他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个病秧子。
难不成是久病成良医?不过既然是国师带来的,应该是有点本事。
“夏姑娘可以进去,只不过,需要让管事的嬷嬷搜一下身。”
夏羽烟点点头,然而黎瑾却伸出大手将她拦了下来。
“朗侍卫不必多此一举,本官替夏姑娘担保。”
“这,”
朗诚义看着黎瑾不容置喙的坚决,然后又看了看她,最后只能松口答应。
夏羽烟第一次感受到黎瑾在这深宫里的地位。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
夏羽烟点头冲朗侍卫告别,然后立马跟了上去。
“记住,你腰间守夜人的令牌可比任何身份都好使。”
夏羽烟低头看了一眼,怪不得对方这么容易松口,她还以为是因为忌惮黎瑾呢。
“如今启阳帝昏迷,几位皇子难道没有动静吗?”
夏羽烟看着毫无人气的寝宫,启阳帝脸色憔悴的躺在龙榻上,身边就只有一个太监和两个宫女。
“大动静不敢,小动作不少,尤其是五皇子的母妃茹妃,在后宫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亲自过来照料,我看她是想亲自动手送启阳帝上路。”
说话之间,太监带着两位宫女往他们这过来,黎瑾立马不再多说。
“奴才见过国师大人。”
“福公公,这位是给陛下看病的夏姑娘。”
“奴才见过夏姑娘。”
“陛下的病情如何?”
福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喝了太医新开的药,还是依旧没有起色。奴才怕,”
话到一半,福公公就闭上了嘴。
“夏姑娘先去看看陛下的情况,福公公我们借一步说话。”
夏羽烟心领神会的点头,来到启阳帝的边上,趁着侍女没有注意,偷偷把媚娘给她的药囊放在启阳帝的枕头下。
虽然已经大致知道启阳帝的病况,但该做的还是得装装样子。
她摸着启阳帝的脉搏,又观察了他的舌头和眼睛。
脉象虚弱,舌头发紫,眼神涣散。
正要收回手,她突然发现启阳帝手指指甲的颜色不太正常,她连忙又抓起另一只手,指甲同样也泛着紫黑色。
“那个,你们过来,我有事问你。”
寝殿的外面,福公公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黎瑾。
“大人,陛下的病情怕是瞒不下去了,夜里的时候,五皇子找到奴才,想从我这套取口风,看来是已经从茹妃那里知道了陛下的身体。”
“你怎么说的?”
“奴才自然是按照国师您的吩咐答得五皇子,说陛下只是发了疹子,不得见光吹风,过几日就恢复了,只是,五皇子怕是不会相信这么蹩脚的理由。”
“管他爱信不信,就凭他,难道他要公然造反逼宫吗?”
福公公听到黎瑾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非但没有吓到,反而还笑眯眯的点点头。
“有国师大人在,那群狼崽子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几日你全力配合夏姑娘,等陛下日后苏醒,福公公你可是大功臣。”
福公公一听,笑的更加灿烂,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国师大人您尽管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了。”
寝殿内,夏羽烟看着启阳帝后背的皮肤,上面果真也有一大块一大块紫黑色的斑点。
这是亚硝酸盐中毒的症状。
轻者只是烦躁不安,精神萎靡,重者则会神志不清,陷入昏迷。
“陛下身上的这些斑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斑块?姑娘是说这些疹子么,奴婢来的时间不长,不太清楚,要问福总管。”
两位侍女显然是刚来启阳帝身边伺候的。
她记得媚娘给她的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