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应珩平素那么克制冷静的一个人,此时竟是直接挥开了姜希的手,快步朝着姜绥宁而去。
姜希被抛在原地,表情透出深切的绝望来。
而姜绥宁和叶小婉走了没几步,就察觉到了身后逼近的脚步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姜绥宁感觉到有人扯过她的手臂,她被迫转身,看向来人。
一旁,叶小婉已经惊呼出声,“秦先生”
秦应珩置若罔闻,他红着眼看向姜绥宁,恨不能将她的面容看得毫无疏漏,他开口,声音颤抖:“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姜绥宁神情冷漠,“我是谁都和你无关,秦应珩,我们不熟。”
叶小婉看着这一幕,心惊肉跳。她从未见过秦应珩如此失态,就像濒临崩溃一般,整个人透出一股摇摇欲坠的绝望来。
姜希已经冲上前,她扶住秦应珩,对着姜绥宁怒目而视,
“我姐姐死的那年只有20岁,她就算还活着,如今也该27了!你根本就不是我姐姐!你整成她的样子,用她的名字!就是另有所图,对不对!”
姜绥宁知道,这番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起死回生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无人会信。
偏偏,姜绥宁也无所谓秦应珩相不相信了。
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从前种种如过眼云烟,如今的姜绥宁,并不想再纠缠过去。
她要报复姜家的所有人,她要让她们付出代价,至于秦应珩,他们已经走散了。
所以,姜绥宁冷笑一声,缓缓道:“这话你应该和秦应珩说,现在是他在纠缠我!”
秦应珩捏着姜绥宁手臂的手一僵,之后,下意识收拢得更紧。
姜绥宁皱眉,忍无可忍地挥开了手,她眼中只剩下冷意。
秦应珩死死看着姜绥宁,咬着牙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妻子”
姜绥宁冷笑,她双手抱胸,声音讽刺,“秦应珩,做你的妻子是什么很值得争取的事吗?你想找的姜绥宁已经死了,至于我,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姜希紧张极了,姜绥宁的冷言冷语,令她松了一口气。
而姜绥宁懒得再废话,大步离开。
叶小婉看见秦应珩眼中的黯然,她开口,声音很轻,“秦先生,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和插足你和姜希老师的婚姻,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的吧。”
姜希的气顺了不少。
一下子解决了两个情敌,她很满意。
等到叶小婉也走了,姜希才楚楚可怜地看着秦应珩,柔声道:“应珩,昨天晚上的话,我就当我没听过,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秦应珩看着姜绥宁离开的方向,可是人去楼空,那里哪还有姜绥宁的背影。
他开口,声音一改方才的忐忑,只剩冷漠,“过几天,我会去姜家,和你父母说清我们之间的事。”
姜希不甘极了,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能死缠烂打。
越是现在,她越是要沉住气。
只要还有时间,她就还有机会,她可以想办法,让秦应珩回心转意
这个小插曲,姜绥宁没有放在心上。
她下午约了经纪人赵平生见面,两人要交谈一下自己将来的发展方向。
姜绥宁原本想要在赵平生来之前,润色一下自己的简历的,可是她前二十年的人生乏善可陈,实在是没什么可写的。
于是到了最后,姜绥宁拿着一张空白履历去见了赵平生。
不同于上次在化妆间时,赵平生催促夏彤时的严肃冷漠,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表情很随和。
他拿起姜绥宁空白的简历看了眼,笑了,“怎么想的?一个字儿都不写?”
姜绥宁很诚恳,“我没什么可写的。”
“那你打算和我谈什么?”赵平生笑容随和如旧,可说出来的话,颇为辛辣,“和我谈,怎么把你包装成一个花瓶吗?”
这话就有些尖锐了。
姜绥宁面不改色,“一开始做个花瓶,也没什么不好的,其他的,我可以抓紧学。”
“林宗年对你的期望很高,并不急于求成,他是想慢慢培养你,把你往影后的方向培养的。”赵平生说得很直白,也足够坦率,“林宗年认为,你可以成为第二个姜希,甚至超越她。”
姜绥宁听明白,“这起码需要5年吧?”
姜希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姜山对于姜希的培养,是尽心了的。
琴棋书画,各式的技能,没有一个遗漏。
25岁的姜希能够得到这么高的荣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她不仅有秦应珩的扶持,还有多位名师多年以来倾囊相授的教育。
自己则不一样,她需要很多时间培养自己。
赵平生笑笑,缓缓摇头,“5年?这算是你天赋异禀,稳扎稳打的话,你起码需要10年。”
“我的时间不够。”姜绥宁说:“2年,最多两年,我要把如今的姜希踩在脚下。”
赵平生带过的艺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野心勃勃的人,可是像姜绥宁这般目标感极强,好胜心旺盛的且毫不掩饰的,赵平生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