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宁的第一反应是不解。
黎敬州为什么要在楼下等自己。
他不忙吗?况且,来了干等着算怎么回事,怎么不告诉自己。
姜绥宁顿了顿,说:“那我现在就下来。”
司机如蒙大赦,连忙道:“好的姜小姐!”
迈巴赫车内,司机转过头,看向后排的黎敬州。
男人合眼假寐,车窗被半摇下去,光影落在他的脸上,明暗之间,界限模糊。
司机问:“黎先生,要不要我上去接姜小姐?”
黎敬州睁开眼,看向窗外,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朝着这边小跑过来。
黎敬州说:“她已经下来了。”
姜绥宁一走出星河传媒的大门,就被外面的冷风吹得直缩脖子。
她一眼就看见了黎敬州,半摇的车窗后,男人端坐着,侧脸线条精致漂亮,低着头不知在翻阅什么,好优雅的姿态。
姜绥宁毫不迟疑的跑向他,一心一意想要快点找个暖和的地儿。
她不等司机下车,就迫不及待的拉开了车门。
黎敬州坐着没动,他将腿上的文件不紧不慢地合上,看向姜绥宁,眉眼寡淡。
姜绥宁冷得龇牙咧嘴的,“哥!冷!你坐进去点!”
黎敬州说:“懒得动,你坐我腿上吧。”
姜绥宁皱眉狐疑瞅着他,“你吃错药了?”
黎敬州问她,“你坐不坐?”
姜绥宁冷哼一声,把车门关上,从另一边上去了。
车门关上。
她的鼻尖冻得红红的,皱着眉头看向黎敬州,道:“你干嘛故意为难我?”
黎敬州将隔板打上去。
他侧过脸看向姜绥宁,眼中有后怕,在这一刻,终于清晰浮现,“姜绥宁,我看见车子定位在京港医院,我以为你出事了。”
姜绥宁的脸被车内的暖气烘得更红了,她一怔,道:“你以为我出事了?”
黎敬州不说话,他只是看着姜绥宁。
如今隔得近,姜绥宁看见他眼底的血丝。
姜绥宁说,“我没出事,是叶小婉受伤了,对了,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黎敬州唇角微抿,似在忍耐。
忍无可忍。
他到底还是问出口,“你这么担心她,是害怕秦应珩伤心吗?”
姜绥宁摇头,“不!没有半毛钱关系!”
黎敬州的脸色缓和了些,他说:“你放心,我已经让谭思明在医院了解情况了,不会有事。”
“那就好。”姜绥宁松了口气,下一刻,她不解地看向黎敬州:“不对啊,那你都知道我没事了,你干什么还等在这里?”
黎敬州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有些疯,看见定位的瞬间,第一反应不是联系司机,而是撇下所有人,前往医院。
只是他当时根本无法思考,满心都在想,姜绥宁是不是又要死了?
他甚至揣测,可能,姜绥宁只是短暂的来人间一趟,她不喜欢这个人间,所以,她打算回去了。
但黎敬州根本承受不了姜绥宁再一次死去的结果。
到了医院,发现受伤的人不是姜绥宁,他才松懈下来。
然而下一刻,谭思明说,星河传媒里,秦应珩和姜绥宁撞上了。
黎敬州不知道他们会聊些什么。
都是男人,秦应珩的心思,黎敬州很明白,他想要姜绥宁。
黎敬州没有任何身份立场,干涉姜绥宁的任何决定。
所以,他等在了楼下。
他真的害怕姜绥宁会选择秦应珩,一分一秒,都足够煎熬。
直到,姜绥宁跑向自己。
那一刻,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黎敬州很清楚,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姜绥宁禁锢在身边。他如今的权势地位,想要做到,易如反掌。
可他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放手从来都比占有更需要勇气。
黎敬州从未有哪一刻,如这一刻一般,体会了这句话。
他看着姜绥宁,眼中的占有欲埋得很深,毫无波澜的说:“没什么事,所以就等你了。”
姜绥宁说,“那下次等我,你和我说一声。”
黎敬州说好。
回去的路上,姜绥宁拿着林宗年的名片,反复研究。
黎敬州扫了眼名片,“林宗年想要签你?”
“嗯!”姜绥宁抬起脸,看着黎敬州,“我有点想去!”
“那就去。”
“也对,我年纪轻轻的,做什么都可以!”姜绥宁认可地点头,她将名片放回口袋里,道:“黎敬州,我的身份证你办好了吗?”
“办好了。”
黎敬州将一张身份证放在了姜绥宁手上,和从前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出生日期,往后推了7年。
“我现在不是黑户了!”姜绥宁拿着身份证,由衷感慨,“20岁!我真年轻啊!”
黎敬州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很纵容的语气,“嗯,青春貌美。”
姜绥宁扑哧一声笑了,“你知道吗?林宗年和秦应珩,都以为我是你的情人。”
黎敬州的唇角压下去,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