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往常这个时辰,自己都已经下过早朝了。
昨日她隐约感觉到后半夜身体发生了变化,多日以来缠在自己体内的燥意,似乎像是洪水的阀口瞬间被打开,那些埋在自己下腹横冲直撞的欲望,骤然泄了出去。
所以自己才觉得体内一阵轻松,这么多天来,这是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只不过她一动身子,便觉得浑身有些酸痛肿胀。
她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往日白皙干净的身体上布满了大片密密麻麻的青紫色。
甚至自己的身上都没有盖上任何的被子,这会子谢景才发现自己就这么完全赤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相对于前几日体内的折磨,身体上的这点疼痛对于谢景来说并不算什么。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翻身的时候,就这么直接看了过去。
是裴迟!
裴迟竟然穿戴整齐地站在自己的床头。
谢景羞耻之心在此刻才顿时溢上心头,她下意识就去抓床榻尾部的被子,胡乱地遮盖住自己的隐私的部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觉得,自己刚刚和裴迟对视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
谢景不是傻子,眼下这副情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明白的。
她和裴迟睡在一起了。
眼下她虽然没有经验,确实更加确定了,自己中的似乎就是春药。
难怪昨夜和裴迟睡完之后,自己会觉得身子变得如此轻盈舒服。
“怎么?”
“不敢置信?”
“本相既然做了,便不怕告诉你,昨夜,就是本相夺了你的清白,如何?”
裴迟冷硬的话音刚落,转身便打算离开。
“丞相,请留步!”
谢景见裴迟这般急着要走,语气虽然冷硬,脸色瞧着也是冷若冰霜。
可是怎么瞧着像是一副急不可耐,躲着自己的模样。
裴迟原本第一次做这件事情,心里还有些心虚。
一听谢景喊住了自己,心中生出的点点疼惜和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他冷嗤一声,回头看向谢景裸露在外的身体,目光赤裸,毫不避讳。
“怎么?想要本相负责?”
裴迟也想过,谢景会借此机会,让自己对她负责,毕竟她是自己睡过的第一个女人。
毕竟她和自己确实有了夫妻之实。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谢景居然这般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名分不成?
想要借此机会,避开公主和亲的惯例?
接着,是不是想要登堂入室,直接成为裴府的夫人?
她还不够格!
夫人?
就算是入府做妾,谢景她都不配!
谢景怎么会看不出裴迟带着攻击性的眼神。
那眼神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居高临下之感。
好像看一个玩物!
这种眼神谢景见到过。
小时候,她的父皇就经常用这种眼神,看那些被他临时拉过来宠幸的婢女。
宠幸完了之后,自己的父皇便提上裤子,似乎干了一件类似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谢景刚刚还面带笑容的脸就这么僵住了,不过下一秒她就忽略过去了。
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明明就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冲动,才勾引了冷心冷情的裴迟破了处男之身,他生气埋怨甚至报复都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谢景眼角眉梢再次漾起了笑意,“丞相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说,昨夜谢谢丞相大人,帮我解开了身体内的春药,眼下我身子好多了,只不过污了丞相大人的清誉,还望丞相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记恨我。”
若非了解谢景的性子,裴迟倒是要觉得她说这话是在阴阳怪气自己,眼下见她说得认真,一双感激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就这么看着自己。
裴迟一时竟然愣在了原地,觉得有些难以言说无措。
他转过身去,极力掩盖住眸子里面的慌乱不安和源源不断溢出来的愧疚之感。
“算你有自知之明!”
裴迟说完这句话,加快了脚步,再也不想听谢景说任何话,逃也似的离开了谢景的寝宫。
裴迟刚出谢景的寝殿,门口的侍卫便过来传信,“启禀丞相,御侍卫让您移步长春宫!”
裴迟一听长春宫,心中已经了然,此次谢景中药,和宋明珠有关。
他朝着长春宫方向走去的时候,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叫人不易察觉的怒意。
御无风在长春宫见到裴迟的时候,愣了半晌。
这是主子第一次留宿宫中。
听说中药的是小皇帝谢景。
主子昨夜究竟干什么去了?
御无风心中的那一丝丝好奇在裴迟一个眼刀射过来的时候,立马打住了。
他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主子,春药就是从离歌楼的老鸨身上流入宫中的。”
御无风拱拳禀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