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钰没说话,只是看到乔麦后退的举动时,薄唇紧抿成线到发白。
乔麦被裴司钰身上散发的强势气势吓的不知所措。
她正欲开口继续解释,正好看到一道黑色身影快速走进房间内的一扇门消失。
裴司钰察觉到乔麦视线,他侧了侧身,挡住她的视线。
“看我的时候不专心。”
乔麦一怔,急忙看向裴司钰,一眼落入他漆黑凤眸中。
不是她看他不专心,而是她现在怕的要死。
她只是偷听到了一句话,她不认为那是机密,但裴司钰森寒的态度让她知道自己听了他的机密。
何况裴司钰的那句话是那么的深情,所以不存在是男人,肯定是女人。
他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做出任何事,能让他不顾一切的女人她只能想到一人,那就是——乔子妙。
她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不已。
裴司钰看着乔麦的脸色不断变换,他眉头紧蹙,手轻抬她的下巴,犹如抚小猫一样指腹摩挲着她被他掐青的下巴。
“你在想什么?”
乔麦怕裴司钰再掐自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忙摇头:“我没想什么,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
裴司钰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眼神深幽的凝视着乔麦一会,慢慢垂下手,手紧握成拳到骨节发白。
“恩,我相信你没听见。”他凤眸清冷深邃凝视着乔麦,意味深长的说:“你要是听见,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乔麦不明所以。
她该是什么反应?
难不成她还要朝着裴司钰大吼大叫,让他不要对乔子妙深情吗?
她不是乔子妙这个疯子,她不会吵闹,也不会让自己成为裴司钰的齐人之福对象。
“之前程溯来电,他说和被打人私了,李泽却不同意和解。”裴司钰意有所指,“麦麦,我帮了他,是李泽自己不愿意被救。”
乔麦心头一颤,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李泽拒绝被救。
不意外的是她亲自去谈过,李泽当时已经态度明确宁愿坐牢,也不愿意被救。
想到李泽是因她自毁,她内疚又痛苦不堪。
“我……”
裴司钰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乔麦后话,反而看到她眼眶泛红,他额头青筋凸起,似是在极力忍耐。
他把手轻轻地放在乔麦的双眼上,遮挡了她的双眼,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帮李泽,是我为了弥补他,也是为了我心里的不安,更是为了你,因为你爱他。”他声音低哑,“只要你同意,只要你不怪我,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将他带走。只是过程会很粗鲁,你不可以生我的气。”
乔麦眼前一片漆黑,放大了她的感官。
她能感受到裴司钰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在轻颤,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力。
她忽然不明白裴司钰这情绪的波动是为什么。
为她吗?
他爱的是乔子妙,他不该对她如此。
可要不是为她,他的反应着实反常。
“我想和李泽谈一谈。”她思绪过后轻声开口,“你别告诉我妈妈好吗?”
她说完一直没有等到裴司钰的回答,她抬手拿开他当着自己眼睛的手,落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中。
“姐……”她刚开口就止声,立刻改口:“司钰,可以吗?”
裴司钰眼神不明的凝视着乔麦一会,薄唇轻启:“好。”
乔麦被裴司钰亲自从到关押李泽的地方。
“我去就行,你去忙你的。”她感激的看着裴司钰。
“我在这里等你。”裴司钰语气带着不容拒绝。
乔麦第一次来李泽拒绝见她,这次是程溯带着律师又带她,李泽不见也的见。
程溯视线在李泽和乔麦脸上一个来回,临走眼神复杂看了一眼乔麦。
李泽身上的西装歪歪扭扭,面容蜡黄憔悴,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腰背弯曲着,低着头不看乔麦一眼。
乔麦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泽钝刀绞心。
她在等待李泽来时,很怕又慌乱无措,甚至想逃离不见他。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他自毁,她其实感谢自己这么多年,忍耐的功夫一流,能够忍着撕裂的心,厚着脸皮坐在这里等到他。
“李泽……”
李泽听到乔麦叫他,他身体明显一僵,垂着的双手紧握到发白,他头低的更低。
“抬起头看着我。”乔麦颤着声。
“不。”李泽声音嘶哑,“麦麦,我不同意和解,你走吧,我愿意坐牢。”
“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要是坐牢了,叔叔阿姨该怎么办?”乔麦很难过,“你难道想看到叔叔阿姨为你痛苦吗?还是想看见阿姨和叔叔出门在外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们有个犯罪坐牢的儿子?”
李泽全身一抖,“麦麦,我……我不想的……”
“既然不想为什么不同意和解?”乔麦稳住心神,压抑痛楚,冷静地问李泽,“你现在同意和解,立刻就能走,这样叔叔阿姨不会为你担心。”
“你呢?”李泽抬眼看向乔麦,眼里的血丝显露出他的不眠不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