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纤云拉起被子蒙着头:“我累了,明天再说罢。”
“现在太阳还正当空呢,你睡什么睡!”
姜父皱眉,正要发作,就听到。
【烦死了,一个接一个地找我麻烦,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姜父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但他要说的话又不能不说,不等一旁的春桃去搬来椅子,姜父直接站着宣布。
“纤云啊,你也到了该许人家的时候了,为父给你定下了门极好的婚事。”
【呵,老母猪啃尿盆。】
姜父一头问号,继续往下说。
“那昌国公府的国公爷,今天下朝后,亲自来找我,在宫门口,为父已经和他说定了,许你与国公府的世子爷……”
【当妾?】
正有些自得说着话的姜父,他额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当正妻!你是我宁远侯的嫡女,谁配让你去当妾的!”
【皇帝就能啊,太子之类的也能。】
这……
他反驳不了,姜父一滞:“总之,不是做妾,纤云,你毕竟是为父的亲女儿,为父怎么会害你?”
【呵,真是忽必烈卖萌,胡逼咧咧。】
姜父还是有些听不懂,但感觉是被骂了。
“逆女!你……”
这姜纤云,果然不如巧云懂事讨人喜欢。
这时,一旁的春桃小心问:“侯爷?”
姜父有些不耐:“何事?没看我和小姐说话呢,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没规矩。”
被呵斥了,春桃嘀咕:“小姐只怕是都睡着了,半晌只有老爷您在自言自语啊。”
姜父还要继续训斥的话,一下子就堵喉咙里了。
“你说什么?”
他不信,他刚刚明明和他女儿有来有往地说话来着。
春桃只以为他是真没听清,嗓门大了些:“老爷,小姐她应该睡了,你自己想说话出去说吧,别吵着小姐睡觉了。”
说到最后,才反应过来她说话也挺吵人的,声音渐渐又低了下去,
姜父瞪了她一眼:“你!罢了。”
他忽然想起来,姜母和他说过,纤云这孩子,房里的丫鬟有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她女儿都觉得那丫鬟说话难听。
姜父当时还不信。
这世上还能有比他女儿说话更烦人的?还是在自家的,怎么会。
但眼下,姜父觉得姜母说得对。
他不再理会春桃,转头问一旁期期艾艾的夏莓:“你说,刚刚你听到你小姐和我说话了吗?”
夏莓胆子没春桃那么大,有些支支吾吾的:“这,这,奴婢,奴婢不敢……”
姜父见她是真的害怕,缓下了口气:“说吧,侯府不是那种随意苛责仆从的主家。”
夏莓低下头:“奴婢只听到老爷您进来后,一直在自言自语……”
似乎是察觉到姜父怔住了,夏莓赶忙替他解释。
“不过,不过老爷是在说要紧的事,小姐要是真的睡着了没听清楚,之后奴婢会再和小姐说一遍的,您放心。”
姜父此时有些回不过神。
他自言自语?
这……
姜父下意识捋了捋胡子。
难道,真是他年纪大了,所以,所以都出现癔症了?
美中年姜父有些怀疑人生。
夏莓等了一会,还是没听到姜父的吩咐,也不见他离开,迟疑着询问:“老爷,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和小姐说的?小姐虽然睡了,但奴婢们之后会和小姐复述的。”
“没了。”
姜父捋胡子的手停下:“罢了,让纤云好好修养吧,她的婚事已经说定,待之后定好了日子,便要等候嫁人了,总不能到时候还伤着。”
他回头看了眼还是蒙着头睡觉的姜纤云:“照顾好你们小姐。对了,都要嫁人了,禁足便解了吧,之后要是缺了什么,都直接找夫人或者管家要,就说我说的,别不好意思开口。”
这次,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姜父仍旧有些不信他真的老了:“那毕竟是你娘,不至于短了你的,当然,爹也是一样。”
见床榻上凸起来的一大坨还是没有动静。
他女儿依旧没有说话。
似乎之前就是他癔症了。
难道他真的老了?
姜父心事重重地踱步出去,一出姜纤云的院子,脚步一顿,不急着去主院,先朝着府医的住处而去。
等姜父出去,春桃夏莓也关上门出去候着。
良久。
姜纤云一把扯下被子,大口喘气。
“呼呼,憋死我了。”
【统子,你出来,我怀疑你出的问题是不是公放我心里话了!】
系统不那么认为:【怎么会呢,要是公放了,你的丫鬟们也会听到啊。】
姜纤云觉得有道理:【呃,说的也是,而且我和你说话,也没有人表现出听到的模样。】
【没错,就是你爹自己声情并茂地宣布了一大通事罢了,所以宿主不用担心啦。】
姜纤云伸手挠了挠脸颊:【可是我不能不担心啊。】
【你听听刚刚他都说了什么?】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