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错的,我要死了。
第一天
我在船上某处房间中醒来,无法断定这是哪里,是被绑架还是什么。
第二天
房门是锁住的,从里面打不开。初步判定是绑架,没人理会我,也没有食物。
这样下去我会死。
第三天
通过房间中的小窗可以看见外面,但没有一切景物来参照我所在的位置。
第四天
海水是黑色的,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因为我没有见到过它。
很荒诞,至少有违我二十几年来的认知。
这里可能不是地球。
第五天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不需要吃东西,甚至已经有四天没有喝水了。
通过船长室的镜子中,我看到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第六天
这本航海日志中,有前任船长留下的笔记。
他在写下第一天的几行字后就死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好像继承了他的尸体。
第七天
我叫江行,房门终于被敲响。
……
昏沉,灰暗的房间中,杂乱不堪,犹如案发现场。
煤油灯中火苗摇曳,在一张还算完好的木桌上,映照出江行的影子,随着船舱房间的摇晃而摇晃。
那些未被灯光照亮的阴影里,窜动着模糊的黑影。
咚,咚,咚——
沉闷敲门声不断响起,敲门的人不急不缓,有节奏地慢慢敲击。
江行合上笔记本,又或者说是船长日志。目光沉沉,投向门的方向。
他无法从里面开门,这一点早已经试过。
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有六天,一切有违他认知的事情都在发生。
就比如自己已经六天没进食,而且也换了个样子。
在这种几乎被监禁的环境下,江行觉得是对自己意志的折磨。
咚——
咚咚——
敲门声仍在继续。
“请进……”
江行尝试着开口,声音低沉嘶哑难听,好似声带极力摩擦后的反应,他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房门外敲击的声音停止,传来同样沉闷的声音,恭敬询问道:
“我可以进来么,船长。”
“当然可以。”
江行犹豫了片刻开口,他不清楚房门能不能从外面打开,但至少从里面是绝对打不开的。
如果能从外面开门,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不想再过着如同被监禁的日子。
江行不担心船员集体造反这种情况。
如果造反,就不会问询自己这个船长的意见。
这一点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是正常的。
江行整理自己的船长制服,听着门外把手的运作,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噪音。
“果然……”
门开了。
一个身穿大副制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微笑,有些僵硬。
“船长大人,很难得见到您精神饱满的样子。”
精神饱满……
江行可不觉得自己精神饱满,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大副,主动开口问询:
“怎么了?”
在对这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话说的越多越错。
最起码,要先搞清楚这里人对于他这个船长的态度。
“您忘了,今天是第七天。”大副开口笑容不变的僵硬。
江行心中一紧,第七天,第七天代表什么他不知道。
“是归乡号全体船员团聚的日子。
您的失忆症好像又严重了,需要船医帮您开点药么?”
“不用。”
江行依旧不动声色,起码目前来说一切还算正常,眼前的大副并没有怀疑自己不是他们的船长。
甚至还为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
“归乡号不能没有船长,希望您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大副咧开嘴笑了笑,森白的牙齿在昏暗的船舱通道中格外显眼。
“你来安排,我去甲板吹吹风。”江行没有理会他的话。
大副也没有再说什么,丢下一句您尽快后就没入船舱深处,像是召集归乡号的船员。
江行对于这艘归乡号并不了解,只能摸索着寻找,好在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字,他是看的懂的。
先前的谈话中,他了解到一些信息,至少对于现在来说很有用。
首先是时间,七天举行的一次全体船员聚会。
没有根据日期而是天数来算,这点可以猜测,可能是每七天举行一次聚会。
原先的那位船长在第一天死了,从日志里那简短的几个字中透露,他是自杀的。
为什么会自杀?
一艘船的船长,尤其是在航行中,船长的权利是最大的。
刚才的大副。
江行想到他的脸,笑了笑容有些瘆人外也看不出什么,而且也会听船长的话。
起码现在这艘船还是履行着阶级权利的。
“归乡号不能没有船长,但你们的船长却选择自杀。”
江行边走边想着,这艘船内部极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