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下意识的捏紧了双手。
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
可是……为什么呢？
就因为自己去了地宫，外界就变成了这样？
还有自己看到的那似是而非的幻觉，骷髅王座和血池的自己，又代表什么？
坐在空桑旁边的赵悦呈，率先发现了空桑的异状。
“空桑？”
所有人不由看了过来。
却见空桑微微低着头，双手捏的通红，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空桑？！”
“你怎么了！”
钻心的疼痛突然在脑海中炸裂。
“啊啊啊啊啊啊！”
空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痛苦的抱着脑袋，猛地朝着后方墙壁上一磕！
“空桑！”
“快，医生！”
“来人！”
脚步声、呼唤声中，空桑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看着不断摇晃自己身体的众人。
……
“空桑。”
又是一阵呼唤。
空桑骤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久未出现的云中楼阁！
坐于百灵台主位之上的空桑，微微喘着粗气。
“喝杯茶，先定一定心神。”
眼前，骤然出现一杯清茶。
再抬头，左侧的位置上，长生方士轻挥芭蕉扇，笑着微微点头。
只不过……这一次的长生方士，看上去更加的淡漠出尘。
而在其身边，则出现了一个类似方士打扮的人。
那是……楚国时期，空桑作为后怀王司败之职的时候。
“楚国……司败？”空桑微微一愣：“你们怎么分开了？”
“因为最后一丝魂魄补全了。”意外的解答之下，于后怀王行宫自焚诈死之后，所化身的韩信之身，出现在了楚国司败旁边。
“本尊，命轨已然开始转动了。”又是一道空灵之声。
空桑定睛看去，自己对面坐着的，正是玄宗皇帝时期，正任职于太史监之职的自己，也正是阴阳家的首领。
“南无阿弥陀佛。”唐末年间之化身法海，出现在了玄宗年间的太史监旁边：“本尊，的确是时候了。”
话音落，一声轻笑传来。
解决十长生之案，发动靖难之役的黑衣宰相姚广孝也出现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经第四行宫，我等也终于脱身而出了。”
旁边，手持如意拂尘，服务于成化年间的大明国师也现身了，他凝视着空桑：
“只是这一次……我们没有任何退路。”
空桑微微一愣：
“为何这么说？”
“还有，发生了什么？！”
光芒流转，明神宗时期，化身守陵人后修炼阴山道法，还未完成和半身分裂之时的阴山道者，眼神淡漠冷冽：
“你不是在行宫之中，吸收了自己最后一丝魂魄，并复活了徐艺洋吗？”
“这就代表，你已经做了选择。”
“选择种下，若依旧瞻前顾后，我等绝无生机！”
话音刚落，旁边又出现了一个面容略显单纯童稚的少年道士。
正是跨越清朝民国，已然和半身完成分裂的阴山小道。
阴山小道环视一圈，笑嘻嘻地说道：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还差两位？”
空桑呼吸一滞。
还差两位？
他忍不住从左到右依次看去。
自己身边的位置空缺了一个。
从第二个开始，分别是长生方士、楚国司败、韩信。
而后又空了一个位置。
紧接着是阴阳家之主太史监、唐末宋初金山寺法海。
再然后，红巾军时期黑衣宰相姚广孝、成化年间大明朝国师、神宗年间守陵人兼阴山修者，到最后的民国年间阴山小童。
包括自己在内，偌大的百灵台总共十二个座位。
但如今，只有十个。
长生方士笑道：“嗯，如此看来，还差两段因果。”
太史监却摇了摇头：“这最后两段因果……可不好过啊……”
法海双手合十：“当务之急，还有龙脉的问题。”
阴山修者冷冷说道：“难道不是先关心一下，自身龙脉气数的问题吗？”
一时间，所有代表一段因果的化身，开始激烈争吵起来。
可是在空桑看来，这些争吵无头无尾，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同时，一股无端的怒火灼烧而起。
“够了！”
空桑猛地拍桌起身。
可刹那间，光华如镜的百灵台桌面上，空桑却看到自己的倒影……竟又变成了那满身血色
和眼球的怪物！
长生宫内，自己的变化不是幻觉！
突然：
“稳守心神！”
阴山修者和阴山小道同时拂尘一抽，符咒贴于空桑眉心和胸口之上。
法海则出现在空桑身后，一指点在脖颈之处，满目担忧：“时间有些不够用了，怎么办？”
一时间，偌大的云中楼阁竟开始崩塌起来。
所有化身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