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立刻给女儿检查。
阿霓在疼痛中反复醒来又晕睡过去,她的脸色不断发青,加深,没有血色的嘴唇喃喃说道:“阿娘,痛,我好痛呀,头痛,还有心口也痛,手脚也痛。”
傅言这下子发现了,不仅仅女儿的脸上呈现一片青色,手脚也有一些青色显露出来。
“中毒了,我们的女儿中毒了。”一种惶恐的感觉,席卷上傅言的心头。
慕定安脸色也是一变:“怎么会中毒?我们吃的东西是自己带的,一路过来安全,其他人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看到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男人的心里面是一片慌乱无措,更是愤怒不已。
傅言就给阿霓检查了一下脸上的那个伤口,这个伤口刚开始看是正常的,现在再看,里面却呈现青蓝色,和血迹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的诡异。
“有人是知道我们要上这个山头,就在那些枝条上涂抹了毒药,不管是扫到我的身上,还是你和阿霓,阿弈的身上,都要中招,我们家人只要有一个中招,他们就能达到目的,这样的招数,实在是防不胜防。”
傅言说着,眼眸越来越冷,有什么恩怨和算计,如果说对付大人也就罢了,可阿霓和阿弈还只是两个孩子啊,这些人真是丧尽天良。
“阿言,你是大夫,一定能治好我们的女儿,对吧。”慕定安高悬着一颗心求证,看着娘子的目光带上了恳求,带上了期盼,还有胆战。
甚至,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还是傅言第一次,在男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是的,他害怕,他害怕失去女儿,不仅仅是他,她也怕,她的手都是冰冷的。
“我知道是什么毒,就是这种毒的解药十分难配,那些配药分散在天涯海角,天上飞的,雪山之巅的,深海里的都有。”傅言道:“要配出来解药,起码要半年,可是咱们的阿霓却只有三天的时间。”
听到她这样说,每个人的心情都染上了凝重。
男人的拳头一下子就握紧了,发出咯咯的响声,好像骨头都要碎裂,好像要把下毒的人捏碎撕裂。
“立刻封锁住这个山头,这上面的人好好排查一下。”
男人对小右吩咐,虽然明面上他们只带了两个护卫,可实际上在附近的暗卫一共有二十来个。
“是老大,属下马上办,要知道是谁做的,一定要让他下地狱。”
“你们在这里守住在山头上的人,你们随我去山里搜索。”
小右很快分好人,大家分别行动。
慕定安把女儿抱在怀中,看着女儿现在已经完全变成青色的脸,还有发青的手脚,在昏沉中依旧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心如刀绞,真是恨不得马上替女儿承受这样的痛苦。
“是谁做的?到底是谁做的。”男人紧攥的拳头,最终狠狠砸在了地上,鲜血淋漓。
“这种事情谁又能预料,你何必这样惩罚自己,阿霓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傅言心疼地拿起他的手,替他包扎着。
“那些人估计早就不在这个山上,我们现在只有等着他们来找我们,他们肯定是有条件的。”
她何尝不想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但是现在他们只能镇定,要是乱了分寸,那就只能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我知道。”男人看着怀中的女儿,眼里布满了血丝,在这样的当头出了这样的事,那些人定然是有意为之:“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虽然现在配不出来解药,但可以找一些药草,减轻一下阿霓的痛苦。”傅言说。
这里留下了一些手下,随时戒备着,一边防止山顶上的游客走掉,出了这种事,每一个人都要重查。
傅言把这件事交给一个略识些药草的手下去办,她描述了需要的药草,这手下也是个记性好的,再加上有些经验,一下子就记住了,进了山林里。
傅言是带了一些止痛药,先给阿霓服下去,等一下那些药草找来了,捣碎了用水泡一下,给阿霓擦一下身体,可以让她浑身上下稍微好受一些。
她握着女儿的手,触感冰凉,这种毒发作,就是让人又冷又痛。
傅言的双眼里忍不住涌出了泪水,她侧过脸去,不想让男人看到。
慕定安只是默默地用帕子,擦拭掉她眼角边的泪痕。
他心里面生出一阵愧疚,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好好守护她们母女三个,刚才就不应该发泄自己的愤怒。
“娘子,有我。”
傅言轻轻点头:“我就心疼咱们的女儿。”
阿霓还好大一点了,要是那些枝条是碰到阿弈的脸上,只怕现在根本撑不住。
“嗯,我们一定能够度过这一道难关。”男人克制住心里面汹涌的怒意,那种要把一个人活生生撕碎的恨,用最平静的语气对妻子说。
这山峰上所有的游客,都被围了起来,看得出来对方的能耐非同小可,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严查清楚,他们脸上都有紧张的神色,倒不是他们做了什么,而是怕一时走脱不了,节外生枝。
“各位不要怕,有些事要问问大家,再说这通往山下的路旁边伸出来的枝条上,涂了剧毒,现在大家下山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