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普通的药。”傅言有点无语,慕定安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男人哪里都好,就是过于敏锐了。
如果真的是普通的,她会说出具体的名称。
有意强调普通的,就说明这药不一般。
这是慕定安脑子里掠过的想法。
这女人,还想蒙他。
不过,慕定安也没有拆穿,把药材拿到后院去熬了。
傅言的医馆子被人破坏,又很快买了药材来补充,不时有人来看情况。
秦大夫医术高明,对待病人耐心,看诊和开药价格也不贵,大家对她都很敬重,不希望医馆子就这样毁掉。
看到医馆很快又恢复了,多数药材已经买够,大家都由衷感到高兴。
看到大家对她的信任,傅言很是感动,今天来看病的,直接少收一半的钱。
现在有些病看不了,先笼络一下人心好了。
后院的药熬好了,傅言喝下去,只觉得发虚的身体增添了不少精力,骨骼之间也舒展有力。
“娘子何必这样辛苦自己,大不了求为夫温柔一些。”慕定安立在她身边。
刚才有个懂点药理的人来,他问了,原来是给女子补体虚的,他猜测得没错,傅言承受不太住他的索要。
“你还有这点觉悟啊,还以为你不把我折磨死不肯罢休呢。”傅言哼了一声说。
慕定安若有所思,伸手揽着她细软的腰肢:“那我改。”
是药三分毒,他不能让她因为他喝药,他不能自私。
男人嘛,在这种事情上哪里改得了,傅言才没有对慕定安抱什么希望。
安言医馆这里也没有别的事,到了下午,夫妻两个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慕定安真的温柔了很多,傅言从他的眼里,看到满满的克制,甚至眼眸都泛着赤红。
她有些心疼,在他耳边说:“没事。”
女人温香软、玉缠着他,微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肌肤上,撩得他一阵动情。
男人差点忍不住不顾一切地予取予求,可想到她白日喝药,他还是忍住了。
这个夜晚,结束后傅言还有力气,在慕定安的怀中,陪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慕定安嘴角勾起,他更喜欢这种温存的感觉,和爱的人说贴心话,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
不过过了两天,傅言又有点想念男人野狼一般的疯狂,她伸手轻轻刨着男人的胸口,黑亮的眼眸望着他。
慕定安何其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眸子一深:“不怕明天起不来?”
“这个啊,依我。”
慕定安喉咙滚动了一下,咬住她的耳根:“好,那你不要后悔。”
经过这些个晚上,慕定安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张弛有度。
还有,夫人的意见最重要。
一个月过去,传来了一个消息,县令犯下大大小小十几个罪行,谁罪并罚,被革除了官职,判处流刑,家产也尽数被炒了,一个小地方豪门贵族,从此荡然无存。
原县令府女眷被发卖,楚钰儿自杀身亡。
“这叫做什么,美男子祸国殃民。”傅言看着男人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噗嗤一笑。
这样的一张脸,要到了现代,不用什么才艺能力,在镜头前一露,就能红遍全国,令无数少女痴狂。
楚钰儿也是死在了这张脸下。
“自作孽,不可活。”慕定安仍然是没有一丝同情。
倾慕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并非他一定要诛灭,而是害他娘子,不可原谅。
这一次毁药馆,倘若还不能如愿,下一次该杀人了。
傅言浑身一阵轻松,县令垮了,她以后都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吧,不过,她总觉得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县令被抄家,那东西会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从而给她带来新的麻烦。
慕定安把文书一样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傅言拿起来。
“是你的卖身契。”
傅言眼眶一热,眼泪终于是忍不住。
她要的就是这个。
她的这个女奴身份,差不多一年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口沉重。
她是傅家的女儿,因为家族的灭顶之灾被发卖,被这里的县令拍买下来,县令曾经好几次派人搜索她的踪迹,每逢那种时候,她都如坐针毡,很是难受。
她甚至做好了背负这种身份过一辈子的打算。
可是男人帮她摆脱了这样的屈辱。
这一张卖身契,让她五味杂陈,酸楚又感动。
慕定安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很抱歉,没有早点这样做。”
看到她的泪,只觉得自己的那一份私心卑鄙龌龊,他该下地狱。
傅言伸手,伸手抱着男人,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还有你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我们一定会回到京城的。”
她已经不是女奴的身份,他还是流放者。
慕定安眸子深深,她能这样想,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到那个本该是他们的归属的地方。
“现在的周县令,是我们这边的人,以后行事会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