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回到家里时，尚佳正座在沙发上。
闻声，随后回过头。“楠哥，回来了？”
“嗯。”顾楠应声。“雪很大，今日可有冷着凉着？”
“这大雪躲不过。”尚佳一笑。“植物都结冰了，冷的厉害。”
尚佳上前接过顾楠的军大衣，伸手触碰着表面那一丝冰冷，“屋里暖和。”她将大衣放在了沙发上，扶着顾楠座下。
“人都睡了？”
“嗯。”尚佳说道，“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
“嗯。”顾楠端起一杯茶。
“楠哥太急了。”尚佳说道。
顾楠愣了愣，欲言又止。
本想说自己一周后便会调往潼阳，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没能说出口，自己走了尚佳怎么办。
她一个人女人家不安全，更何况顾家那边，以及一些不知踪影的潜在者，万一找她麻烦。
他开始乱了。
“楠哥，我听说了，你下午带人前去石东的赌场，虽然找到了鸦片，可没有查到货源，或许我有个好办法……”
顾楠神色微深，“好办法？”
尚佳点点头。“石东说近日运输的东西是盐？”
“确认过了，的确是盐。”顾楠抬头。“谁告诉你的？”
尚佳笑了笑。“做事没有滴水不漏的，楠哥检查的只是仓库里头？”
“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毫无踪迹。”顾楠应声。“是孙月梅，还是邓世昊？”
尚佳一愣，“我有一个好办法。”她笑道。“就看楠哥信不信我。”
“你……”
顾楠刚想说话，尚佳伸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嘘……”她望着他的脸，“别再说不希望我管这件事，这事跟我有关系。”尚佳眼神深邃。“永远不要再对我说那些话，我会难过。”
顾楠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里。
“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尚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别想骗我，也别想要我置身事外。”
“真想知道？”顾楠问道。
尚佳点点头，“想，我需要一些线索，我在邵东伟手里呆过几天，我也许能猜到一些因果。”
“若我不说呢？”顾楠捏着她的手，抚摸着。
“你不说的话我会认为楠哥在提防我。”
“你的那位孙妈妈看来知道很多事。”顾楠说道，“也好，时间不多了，也许我需要她的帮助。”
尚佳笑了笑，“放心，她知道的我都知道，有我就够了。”
尚佳抱着他，闭上了眼睛。“虽然无名无分，至少我们像对夫妻。”
这话让顾楠鼻子一酸，抱着尚佳的背，手顿时僵住了。
“眼前的一切背后都有个操纵者，无论是石东，黑鬼……还是更多我们所……”
尚佳眸色一冷，望着顾楠，“是邵东伟？”她一脸诧异。“你的意思是，石东，黑鬼……”
“我在小陇山杀了王连长。”顾楠望着尚佳一脸茫然的模样，“怎么，怕？”
尚佳望着顾楠，摇了摇头，“不怕。”她回答。“你的意思是，从小陇山贪污之事开始，便有人借用这笔钱想……”
“没错。”顾楠一本正经。“根据大吉以及其余从小陇山收复下来的民兵所言，邵东伟曾经派人前去小陇山谈判，至于具体内容无人所知。”
“或许邵东伟当时便有起乱之心，他想利用王师长将贪污款收入囊中欺上瞒下作为他叛乱的一笔资金，然后利用黑鬼手下的土匪当做炮灰！”尚佳分析道。“一定是这样。”
“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顾楠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从我收复小陇山开始，我与他便已经结仇。”
尚佳一愣，恍然大悟。“所以……所以……”
“加上滂口的事，我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顾楠笑道。“……他是个危险的人。”
尚佳心里一沉，“所以，他早就打好了算盘。”
“我想了想，就算我将滂口收了回来，邵东伟各方的势力也在，在这之前也许他就已经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没能杀了他，是我入平军以来最大的遗憾。”
“他的势力？”尚佳摇了摇头，“不可能……”
邵东伟那个老狐狸怎么能如此狡猾，在所有人认为他已经销声匿迹不足以再对各方造成威胁的时候，他又开始露出踪迹……
而他的目标显然是平城。
“石东，黑鬼，还有谁？”尚佳低头思索，显得有些头大。“这个老狐狸……”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担心。”顾楠冷清一笑。“昨晚我派出去监视码头的人被杀了，莫元帅虽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实则已经开始忌惮了。”
“他怀疑你跟石东里应外合？”尚佳震惊。
“不排除这个可能。”顾楠笑了笑。“我这么年轻就坐上师长的位置，前辈们眼里的二十七师师长一向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这个好的机会，煽风点火大有人在。”
尚佳苦笑，原来他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人家越这样说，他便越要如此。
正因为桀骜不驯反而干不成大事，让所有人有这种观点是最好的，否则危险更大。
“我查了，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