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早饭,许正东的酒也醒了,他开上车,带着我们往天龙寺的方向
出发。
车上,吴一刀坐在副驾驶位,我和秦语姝坐在后座,许正东面露惭愧。
“对不住各位,昨天让你们看了笑话,我是真的想你们来调查,但奈何职务被撤。所以
谎称保护人的身份,才闹出昨天那样的事……”
许正东为昨天的事道歉,吴一刀拜拜手道:“你只管好好开车带路,我已经跟你们局长打好招呼,你是名正言顺这趟行程的保护人。”
吴一刀说完,许正东诧异了一下,之后狂喜起来。
“谢谢吴老,两位助手,太感谢了……不过要说岭南这一地界,地势风貌人文,没有比我更熟悉的了,我可是地地道道在这生活了三十八年,从业二十五年……”
许正东为人热情好客,一路上一直不停的说着,介绍着附近的情况。
从镇子上开车去天龙寺需要走山路,弯弯绕绕一百公里,走下来要两个小时,秦语姝没多久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了过去。
“其实直线过去只需要一个小时,但因为七脉山连成片的原因,咱们只能绕过山,从天龙寺脚下的小路进入密林深处,正好顺路去天龙寺。”
放眼望去,远处连绵成片的一座座青山,不算高耸却极其恢弘有气势,我拿着地图坐在后面,道着:“七脉山是龙脉之地,地气充足,可孕育
充足的灵气,是个好地方。”
许正东一听,“呦呵”了一声,分外诧异的从后视镜看我,“林助手没想到精通医学,还懂风水呢。”
吴一刀笑着点头,但并没有多说,只是道着:“我这个助手会的很多。”
“略懂一些。”没想多解释,出来避免多生是非。
“但是你说这风水好,还是什么龙脉,我却不太同意你的说法。”
许正东摇起了头,朝着远处看去。
“七脉山曾经是出过不少富豪商人,可那也是民国时期了,那时候国家打仗,岭南的商人捐了不少钱,但之后就一落千丈。”许正东遗憾的咋舌起来。
吴一刀听着好奇的回头,问着我:“这种情况我也觉得奇怪,不止岭南,很多地区,都是这种情况,一年比一年衰落下去,究竟是为什么?”
“最根本的原因是龙脉断裂,龙气不在,如果衍生恶灵,那就会形成不毛之地。”
许正东有些不相信,但看吴一刀听的连连点头,他一笑道:“七脉山曾今有不少村民住在这,但这几年泥石流频发,导致村民大量搬迁到城镇,你看远处的那道裂痕就是三十年前崩裂的。”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山脉中间像是刀斧劈出一条裂缝,之前在远处没有察觉,如今随着距离越来越进,看的我心一惊。
有的在山谷中,有的在高峰处,垂直的裂缝,像是被刀剁碎的肉块,横在大
地上。
龙脉断裂的惊人。
“越是龙气昌盛之地,龙脉反噬后的结果,越是强烈。”
吴一刀指着山后的青烟道:“七脉山这么糟糕的环境,山谷还有人住?”
“有。七脉山后面的村庄叫寿山村,村里大多都姓朱,以前有上百户人间,现在就剩十几户,这些年这里总是出天灾,能走的都走了,有些上了年纪的走不了,就靠着种庄稼为生。”
许正东说到这,长长的叹息着,眼看着已经到了天龙寺脚下,我叫醒了秦语姝,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跟着下车。
有寺庙的路,上山需要走上去,才显得虔诚恭敬,幸好山体不高,约莫半个小时就能爬上去。
秦语姝下了车,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中跟着我们上山。
许正东在前面带路,继续说着:“这几年不是闹霍乱出人命,就是天灾,真是折磨人。每年上香都是大日子,今天是正好你们赶上了。不过从前这条上山的路,上香的人从山脚排到山顶,乌泱泱的人十分壮观,今年却很惨淡……”
“为什么?”
我疑惑起来,天龙寺是四大寺之一,按理说不是小庙,不可能突然断了香火。
就在许正东回过头要解释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唢呐的声音,乌泱泱的队伍从岔口转过来,白花花的孝服映入眼帘。
许正东眉眼一沉,沉痛道:“正是因为五天前,这
里闹了一场霍乱,一夜之间死了五口人,正是在寿山村附近,诡异的很。腹部五脏六腑被掏空,身上一滴血都没留,全部倒掉在密林中。”
“血蛊。”我心一惊,和吴一刀对视一眼,他重重点了点头。
许正东一副愤世怒俗之意,低声道:“我就说是血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闹霍乱了,半年来这里发生三四次,全部以猛兽袭击定案,我坚持说邪物上报,却最终得到开除罢职的结果……”
听着他的言语,我们站在路边,看着村民抬着五口棺材上山,纸钱抛洒了一地。
“走,咱们也跟上去看看。”
我更感兴趣的是棺材内的尸体,如果能确定是血蛊,那在这深处,一定也有血蛊的痕迹。
于是我们跟着队伍上山,到达山顶的时候,金光闪闪的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