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乔珥有意拿出手机翻看,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刘萌萌身上,但是还是影响到了刘萌萌,余光瞥见她只是匆匆舀了几勺饭,连盘子里的菜都顾不上吃就端起餐盘起身,“乔小姐,我们,我们出去说吧。”
乔珥跟在刘萌萌身后离开食堂。刘萌萌坐着时看起来娇小,站起身时更甚。乔珥将近一米七五的身高,穿着平底鞋跟着刘萌萌,只觉得刘萌萌还没到她胸口,小小的一只,真真算得上萝莉身材。
依照乔母笔记本上记录的,刘萌萌当初因为失职被辞退之后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男朋友赵远常担心她的精神状态,还特别请假一周陪伴女友,最后还是新的工作和男友的求婚让她又重新恢复平静,但是整个人明显比以前沉默许多。
她只是因为失职导致乔子严被害而消沉的吗?乔珥目光紧紧钉在刘萌萌的背上。一个活泼开朗的年轻护士,因为一场重大失误,性情大变,形单影只,而且目前看她空荡荡的手指以及手指上白白净净一点印记都没有的样子,乔珥起疑。
护士不能在工作中戴戒指,但是下班可以啊。可是她的手指完全不像戴过戒指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如今距离赵远常求婚应该有四年多了吧,这些年难道二人没有结婚?是分手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未等乔珥细想,刘萌萌就停下了脚步。乔珥左右环视一圈,这是医院的一个小角落,有一扇大窗户,还有人为搭建的小木板,支在窗户上,形成一个类似于窗台的小平台。
乔珥双手交叉靠在墙上,“我想我需要重新坐下自我介绍,我叫乔珥,是乔子严的女儿。”
低头贴在窗边的刘萌萌身子一颤,抓住白色护士服的左手倏然握紧,然后又像是掩饰般迅速放开,圆润的小手僵在身体一侧。
“刘小姐不用紧张,我来只是想找你聊聊闲话,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想知道我父亲活着时的样子。时间太久,父亲又总是外出做任务,我那前十八年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未必有你们这些部队里的同事医生多呢。”这话是夸张了,乔子严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和丈夫,但是也坐到他能做的,只要休假,必定会回家陪伴妻子女儿。
刘萌萌迟疑了片刻后抬起脑袋,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盈满愧疚,“乔小姐,都是我不好,当年是我贪睡,没有及时发现乔中校房间里的异常,都是我,都是我”泪水瞬间润湿了眼眶,鼻头红红的,显得可怜又可爱。
乔珥叹气,走过去拍拍刘萌萌的肩膀,“我叫你萌萌姐吧。萌萌姐,当年发生事故的那天暂且不提,我只是想知道之前我父亲活着时的样子,你能仔细为我说说吗?母亲不在我身边,我现在不从得知父亲的消息,哎。”
刘萌萌听了匆忙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米色手帕擦了擦眼泪,也不知道是手帕掉色了还是怎样,在刘萌萌的眼角留下一小块米色脏痕,但是很快就又被她用手蹭掉了。
“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乔中校算是我的第一批病人,我很认真。当时乔中校住院之后领导还特别将我之前的病人托到别的护士身上,让我专心照料乔中校。”说着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揪着手帕左右拧,“乔中校脾气很好,住院的时候也很听话,定时吃药打针。那时候归医生经常来看乔中校,我以为俩人的关系很好,没想到”
乔珥右腿搭在左腿上,不时的抖动两下,并没有反驳刘萌萌的话。归文枢作为第一嫌疑人被抓到军事监狱,除了乔母和归母不相信他是杀人凶手外,好像其他人都是这么以为的。
从刘萌萌的口中得知,乔子严住院期间生活极其规律,每天定时吃药打针包扎伤口,再就是一天几个人来探望。因为当时他们特种兵的大队长陈绍明考虑到乔子严的身体状况,严格控制每天探望的人数和时间,所以这么下来一天还是休息静养的时间多,没无异常。而那些探望的人,大多是队里的同事,多年来同甘共苦,可以以命换命。
但是,人心这种东西啊
“我父亲当时的伤势怎么样?”
刘萌萌毫无犹豫的回答道:“乔中校恢复的很好,血完全被止住,没有裂开的趋势,如果,如果不是,大概十来天就可以出院了。”
乔珥皱眉。她总感觉这其中怪怪的,乔子严伤口恢复得很好,且没有重新裂开的趋势,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因为伤口裂开而失血过多而死呢。就算是那个人用什么手段撕开乔子严的伤口,乔子严也不会毫无反抗毫无反抗?!
不对劲,乔母记录了她所看视频的整个过程,乔子严都呈昏睡状态,好像被人打了麻醉剂或者是喂了安眠药。麻醉剂和安眠药都是医院内部人员才能动用的,所以当时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归文枢。可是,一定是麻醉剂或者安眠药吗?
她总有种感觉,乔子严的死可能与部队中某些人有关,这好像一张大网,而网中的鱼儿们,稍有不慎就会触碰到异端。
现在所知甚少,想多也无益,乔珥只能暂时放下这些,带着安抚意味的对刘萌萌说:“当年我父亲的事情虽然也有你的一部分责任,但是更多的是那个杀人凶手,我想他要杀我父亲,无论是有你没你都会下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仅有的那点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