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从白天到夜晚,顾飞雪和林长安都不敢有一丝懈怠。
按照骨仙所说,由他和邢千里共同施针引毒,因为林长安体质较好,所以他会承担大部分【碧水忘忧】的毒性。
事情也进展的很是顺利,这期间顾飞雪没有走火入魔,两个人都没有发生吐血或是突然暴走的现象。
等上官凌芸体内的毒全部排出之后,骨仙和邢千里同时收针,然后提醒他们两个自行运功。
和邢千里所说那般,林长安百分百适配那心法,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是不到片刻就恢复如初,倒是顾飞雪身体虚弱,脸色苍白。
“没想到这【易水无寒诀】这么奇妙……”洛明尘盯着林长安左看右看,“你小子算是捡着大便宜了!”
“那还得多亏我家阿雪给我的那篇拓本,不然我也没理机会练到这么好的心法!”
顾飞雪微微一笑:“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邢千里为上官凌芸探查了脉象,脸色舒展:“毒解了,等芸姨醒过来就没事了。”
“太好了!”徐镜荷高兴的差点要哭了。
“那玉衡那边……”顾飞雪有些担心。
“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不过既然罪魁祸首在这儿,就由他本人亲自解毒。”邢千里话音刚落,众人再一次侧目看向老头儿。
“喂喂喂,你们这么盯着看我干什么?”
林长安“嘿嘿”笑了两声,“老爷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那个叫玉衡的妹子也中了毒,不如您老也一并解了呗?”
“倒也可以,只不过这两天阴雨绵绵,老夫这副身子骨是越来越不济了,浑身酸痛,也没东西打打牙祭……”
林长安拍拍胸脯道:“这有何难?您老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出去买!”
顾飞雪捏捏手关节,骨节咯咯作响,“晚辈可以帮您松松骨。”
老头儿吓得连忙摆手:“别别别,让你来捏,那我这把老骨头不得当场散架了?”
他起身,转头对林长安吩咐道:“买点下酒菜,再来五坛君子笑,等我这吃好了休息好了,自然就给那姑娘解毒。”
“好!我马上去!”说罢,林长安就拉上徐镜荷出去买酒了。
“说起酒,我也许久没有好好喝过一回了。”洛明尘昂起头思索。
顾飞雪说:“前辈既然也想喝酒,那不如今夜大家一起共饮,不过光是喝酒也太单调了,晚辈这就去酒楼订些饭菜来。”
“我和你去。”
她拦下邢千里,低声道:“芸姨还没醒,你在这儿守着,万一她醒过来有什么不好,总不至于大家一团乱。”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她主动摸上邢千里的手,眼波流转:“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她朝洛明尘颔首行礼,才出门去。
她经过晏濯尘的住处时,刻意停下,敲了敲门。
“是我,顾飞雪。”
晏濯尘打开了门,表情充满迷茫,“有事吗?”
“我要上街去买些吃食,但我伤势未愈,需要一个帮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九长老陪同?”
“你找错人了。”他想关门,却被顾飞雪拦下。
“你在这儿只会胡思乱想,倒不如找点事来做,分分神。”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打开,随顾飞雪一起出了门。
然而刚出门没多久,就看见有好些人往一个方向跑去,晏濯尘一眼就知道那是罗府的方向。
他什么也没说也跟着快步走去,顾飞雪紧随其后。
一到地方,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官差将罗府封禁,还从里面搬出来不少金银瓷器,由官差统一押送。
旁边有百姓议论:“哎哟昨天晚上那阵仗可真是吓死人了哟,又打雷又下雨的,我还以为是天灾呢!”
“什么天灾,是人祸!罗家的儿子毒死了凉州知府,惹上大官司了!”
“是小儿子还是大儿子?”
“当然是大的了,那小的一身毛病,路都走不了,怎么可能下毒呢?”
“八成是老大想要和老二夺取家产,所以老大呢就在婚宴上下毒杀人,然后栽赃嫁祸……啧啧啧,原来挺好一孩子,你说咋就成现在这个样子咧!”
闻言,晏濯尘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看着偌大的罗府逐渐成了一个空壳,物是人非。
顾飞雪并不知道上官明昼还有个哥哥,不过结合晏濯尘和他相似的长相,再加上晏濯尘特意来这儿,看来他就是上官明昼的亲哥哥罗彦。
不行,在这儿站着太醒目,万一有人发现他就是罗彦,再闹起来就麻烦了。
顾飞雪一言不发抓着他的手腕就走。
好在这个人不是那么的死心眼,没有挣脱,也没有引人注目。
路遇一家酒楼,顾飞雪停下转头问道:“可有爱吃的菜?”
他低着头,无所谓地答道:“你自己决定就行。”
“那你站在这儿别走,我马上出来。”
顾飞雪前脚刚进去没多久,后脚就有一队官兵拿着画像四处找人,正巧就来到了这酒楼附近。
晏濯尘气度不凡,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其中